蘇修立即給遠洋景園撥電話,手指止不住打顫。
他從來沒見過二爺這麼不計後果的做一件事,完全顛覆他認知裏的那個殘酷理智的容恒曜。
已是深夜,景園的傭人過了許久才接起電話。
“這裏是景園,您找哪位?”
容恒曜長臂一伸,拿過話筒,沉聲說:
“轉景慕年。”
景慕年睡眠極淺,加之最近煩心事諸多,聽見容恒曜沙啞的聲音,突然有種難兄難弟的落敗感。
“什麼事?”
“借用你三叔的軍隊。”
“什麼時候?”
“現在。”
“好。”
景慕年不多問什麼,緩緩吐出口煙霧,煙嗓低低開口。
“一個排,夠不夠?”
容恒曜語氣淡淡:“要海上艦隊。”
景慕年俊美的麵容有些驚異,遠洋四麵環海,占據了海域就占據了製高點,不到萬不得已,不動海上艦隊。
“你想做什麼?”景慕年夾煙的手蹭蹭英挺濃眉,“多事之秋,不開戰。”
“沒那麼嚴重。”容恒曜語氣平穩,情緒難辨,“找個女人。”
景慕年揚眉:“沈星辰?”
容恒曜依舊平淡,站起身準備掛電話:
“五分鍾,遠洋封海,兩小時內我到遠洋。”
景慕年掛了電話,思索了幾秒,一時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哪一個老二?
*
沈星辰渾渾噩噩,始終在半清醒昏迷的狀態,海風刺骨,她蜷縮成一團,身子僵直,麻木得快沒有痛覺了。
不知道在茫茫大海漂泊了多久,他們說要把她賣到老撾,以她現在的狀態,估計出不了國就先夭折了。
“我草,那是什麼?”
“軍隊的人,我們被包圍了。”
“怎麼辦,會不會查我們。”
沈星辰隱隱聽到頭頂有沉悶的說話聲,來回走動的腳步聲說明他們很慌亂。
海麵驚起一聲雷聲,顛簸的船更加搖晃,渾厚的聲音從喇叭裏傳出來:
“船上的人,立馬靠岸,舉雙手抱頭,依次下來。”
腦袋上響起低低的咒罵聲。
“媽的,不是說最近都很安全嗎?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該怎麼辦?”
“抄家夥,幹!”
接著是扣動扳機的聲音,幾聲槍響後,對麵發起更加猛烈地回擊。
輪船晃動更甚,星辰手腳被束縛,瘦小的身子不受控製地在狹小空間裏碰撞。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停了,輪船靠了岸。
“大少,船裏的人都清了,沒發現有女人。”
景慕年挺拔身影立在岸邊,堅毅冷峻麵容掛著冰霜,指了指船底。
“如果是空的,那就有人在裏麵。”
手下會意,開著救生艇靠近輪船,果然發現了暗藏的機關,打開一看,船底有一處暗格,十分狹窄,稍微高大點的男人都進不去。
手下打開手電筒照進去,發現一個蜷縮一團的女人,像隻受傷的小狐狸,巴掌小臉很白,眼睛大大的,閃爍寶石般的幽光,驚豔得讓人心驚。
“大少,這裏有個女人。”
景慕年聞言,闊步走過去,看到是沈星辰,心裏一驚,半個身子進去。
“星辰,你快出來。”
抱著腿坐在暗處的女人不說話,垂著腦袋,一動也不動。
景慕年意識到不對勁,可他身軀高大,人也撈不出,隻能焦急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