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婦在裏麵受罪,你今晚別亂跑了,就在這裏陪著。”
容恒曜擰了擰眉頭,這是在責怪他沒有好好照顧沈星辰?
“我知道了。”
醫院走廊空蕩蕩,隻有容恒曜和景嫣然兩個人。
男人斜倚著牆壁,渾身透著矜貴和冷漠。
景嫣然眸子裏閃爍點點淚花,攥了攥手。
“恒曜哥哥,我聽說星辰也住院了,就想來看看她。”
容恒曜瞥了眼景嫣然,語氣淡淡:
“她發燒了,需要安靜休息,你走吧。”
景嫣然咬了咬下唇,“嗯,那你也注意休息。”
說完轉身,沒走兩步又轉回身來,眼淚撲簌落下,梨花帶雨的模樣。
容恒曜眉頭微蹙起,語氣有些不耐:“你怎麼了?哭什麼?”
景嫣然手背抹去眼淚,低聲啜泣著。
“恒曜哥哥,你是不是也認同阿姨說的話,覺得我想破壞你們的關係?”
容恒曜眉眼幽冷,神情透著淡漠,卻考慮到她是兄弟的妹妹,開口解釋一句。
“不是,你不要多想。”
“真的嗎?”景嫣然破涕為笑,淚中含笑地看著他,
“這些年我顛沛流離,從一處流浪到另一處,聽過無數謾罵挖苦,心早就銅牆鐵壁,可今天阿姨那樣說我,我還是很難過,因為我不想聽到別人說一點你的不好。”
景嫣然臉上傷痕累累,臉色蒼白,一哭起來,尤其地可憐,羸弱的身子隨時都要跌倒。
容恒曜壓下心頭的煩躁,看了眼病房裏熟睡的沈星辰,朝景嫣然走過去。
“你不要多想,沒有人罵你,我送你上去,好好休息。”
景嫣然抱了抱手臂,微微打著顫,“我好冷,恒曜哥哥,可以借用下你的衣服嗎?”
容恒曜脫下西服外套,遞給她,眉眼沒有絲毫波瀾,朝景嫣然的病房走過去。
她的病房在樓上,上去之後,景嫣然進了病房,見男人轉身要走。
“恒曜哥哥,你的西服。”
“不要了。”容恒曜擺擺手,心裏憂著沈星辰,想快點下去。
景嫣然摸了摸身上的手工西服,鼻尖下淡淡木香縈繞,讓人迷了心神。
“恒曜哥哥,我其實是最害怕醫院了,曾經險些在醫院裏喪命,對這裏產生了深深的恐懼,你可以留下陪陪我嗎?哪怕說一說話也好。”
“好。”容恒曜淡淡應著,給蘇修打了個電話,
“派幾個保鏢到景小姐的病房來,她害怕,找幾個嘴碎的,景小姐想聊天。”
景嫣然神情凝滯,捏緊了西服,眼裏閃過不甘。
幾個保鏢怎麼比得上容恒曜的陪伴,都是些俗氣粗魯的糙漢子,看她的目光還直勾勾的,這男人分明就是把她當做麻煩,有礙於和景慕年的情麵,隨便把她敷衍著推給了別人。
容恒曜下了樓,走到沈星辰病房,靜默站了片刻,推門而入時,病房空蕩蕩,找不到人了。
“醫生。”容恒曜心頭生出慌亂,像被挖去了一塊,跑到護士站,“沈星辰去哪裏了?”
護士被他嚇得說不出話,說話結結巴巴。
“沈小姐……沈小姐說她沒有吃晚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