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店裏除了工作人員,就隻有容恒曜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低頭批複來不及處理的文件。
耳邊緩緩流淌著鋼琴曲,沈星辰覺得這裏沒有外麵那麼喧嘩,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這麼安靜的服裝店。
殊不知是男人知道她喜靜,把客人都趕走,自己包了場子。
兩個人生活久了,彼此的習性都會互相傳染,性情寡淡冷靜這一點,完全契合。
“容太太,這幾套是容先生為你挑選的晚宴禮服,您喜歡哪一件都可以試穿。”
沈星辰目光掃視一圈精美奢華的禮服,指了指純黑色的長款禮裙。
“不用試穿,就這件。”
黑色,不搶眼,方便隱藏和逃跑。
沈星辰進試衣間穿上黑色長裙,再出來,店員們眼前一亮。
“真的太美了,這件裙子雖然不張揚,但是把太太的氣質襯托得高雅優美。”
這句誇讚沒有一點誇大其詞的成分、
沈星辰很白,氣質高冷,黑色的長裙穿在身上,散發著世家熏陶的高貴典雅。
容恒曜掀眸,漫不經心掃一眼沈星辰,鳳眸幽深不見底。
這女人穿什麼都很好看,他見過她許多風格,最喜歡的,還是什麼都不穿。
店員打開項鏈盒子,雙手奉上:
“容太太,再搭配一條珍珠項鏈,就是錦上添花了。”
沈星辰瞥了眼盒子裏的首飾。
珠光寶氣,璀璨耀眼,用來走紅毯是很好看,但對她這種逃命的人來說,是累贅。
“不必了,我不喜歡這條項鏈。”
容恒曜起身,手抄進口袋,步態優雅走過來。
“為什麼不喜歡?”
沈星辰眉眼澄澈,漫不經心說著。
“沒看上眼,但你送給紅顏知己那條項鏈,就不錯。”
容恒曜微怔,鳳眸微眯。
星辰說的,是他幾年前送給舒怡的項鏈?
那時舒怡邀請他參加生日宴,他推脫了,隨手買了條項鏈當做禮物,要秘書送去了。
“慈善晚會上,舒怡會來嗎?”沈星辰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會,她是我找來給景慕年做心理疏導的。”
“景慕年怎麼了?”
“聽景園那邊說,人是醒了,但是坐輪椅上不願意起來,和廢人沒區別,中了顧清顏的情傷,一時走不出來,需要做一下心理疏導。”
沈星辰垂眼,癱了,活該,清顏心口上還中了一槍,找誰說理去?
“那景嫣然也會來?”
容恒曜微微一愣,轉而愉悅地勾唇。
“你不喜歡的,就不叫她們來,全都聽太太的。”
沈星辰揣測不透他說這句話的意義在哪裏。
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國色天香,嬌豔如花,哪一種都不缺,偏偏對她獻殷勤,真的想要把她高高捧起,再狠狠扔下深淵?
如果是這樣,那他失策了,她輕賤如蒲草,捧都捧不起來。
容恒曜捏捏她的小臉,勾唇淺笑,英俊麵容讓一眾服務員看入迷了。
在一片豔羨目光注視下,沈星辰被容恒曜摟著走出服裝店。
沈星辰竟然有些慌亂,這個男人心機深沉,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她從來也摸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一想到此時正謀劃一場逃離他掌控的事情,心跳都失常跳動,隻希望那一天到來時,可以順利地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