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悔恨,卻追悔莫及,如今女兒走到這樣的境地,她難過得要死了。
韓淑媚哭,沈星辰也跟著哭,此時思緒複雜萬千,為弄人的造化,也為這可笑的錯位際遇。
“沈小姐,韓女士,請你們冷靜一下,平複好自己的情緒。”
段準一向冷靜自持,同時也是一個惜時的人,在他看來,眼淚沒有一點用處。
“我們現在就來說說怎麼上訴,為沈小姐扳回一局的事情。”
沈星辰平複好情緒,冷靜地看著段準:
“段律師,我不需要上訴,坐牢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容恒曜有一支精良強大的律師團隊,她如果不想坐牢,早就尋求幫助了。
“我很快就會出去了,這關乎到我自己的私事,就不多解釋了。”
韓淑媚握住她的手,使勁地搖頭。
沈星辰看懂了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
“我認罪,是為了和容恒曜離婚,你不要擔心,我有自己的打算。”
韓淑媚聽她這樣解釋,就放心多了。
“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走吧,不要再給我花錢了,留著去找一所療養院,你需要人照看。”
沈星辰還是無法很快地接受韓淑媚是自己母親的事實,淡淡地與她拉開了距離。
韓淑媚拉住沈星辰的袖子,轉過頭對著段準,情緒有些激動,似乎有什麼話要表達。
段準拿出一張紙:“沈小姐,這上麵是你母親想告訴你的另一件事,既然你不打算上訴,那我依然可以當你的辯護律師,幫你奪回屬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沈星辰聽得一頭霧水,接過那張紙來看,上麵的字歪歪扭扭,都擠在了一起,看起來十分地吃力。
韓淑媚沒等她看完,就著急地又扯住了她的袖子。
她迫不及待的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女兒,景園真正的景小姐,是你,而不是那個假扮的假千金,夏白露!
沈星辰費力地看著那張紙,掀眸又問段準。
“什麼叫做我的身份和地位?”
“你的身份是遠洋大將軍的女兒,沈小姐,你才應該是景園的小小姐。”
沈星辰愣怔住了,陷在震驚裏,不可置信。
她與景園,怎麼可能扯上關係?
段準見她不信:“這件事事我最初的反應是和你一樣的,覺得韓夫人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直到她給我看了這個。”
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半角軍符,上麵還有莊嚴的銘文,最大的圖案,是一半的景字。
“這塊半角軍符,一般人是拿不到手的,就這一小塊,就可以操控遠洋威名赫赫的景家三叔的軍隊”
沈星辰仔細看著這塊半角軍符,突然想起,清顏曾經對她說過,景嫣然就是靠著這塊半角軍符進的景園,這塊軍符是景家三叔贈與給一個女子的信物。
難道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韓淑媚?
“可是那塊軍符,明明在景嫣然的手上啊。”
段準擰了擰眉頭,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韓淑媚著急了,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根筆,在手上寫了一行字,拿給兩人看。
軍符假,但人真。
她已經把真的那塊給了夏白露,為了讓段準可以幫助她,才不得不做了塊假的來。
但她相信,憑借著星辰的過人的聰慧,即使拿著塊假的去景園,也能奪回本屬於她的一切的。
沈星辰張了張嘴,隻覺得事情實在是奇妙又夢幻。
就像是至暗時照進來了一束光,有了希望,有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