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呢?”他一腳踩在阿栗身上,“你不是要帶她離開?為什麼一個人坐船?”
阿栗被踩痛了,意識清醒一些,齜牙咧嘴地說:“阿蠻,她被我賣了,賣了才有錢……”
景慕年雙目燃起熊熊焰火,神色陰鷙得可怕,能把阿栗生吞活剝了。
“你就是這麼對你老婆的?你把她賣到哪裏了!”
阿栗嘴裏吐出白沫子,抽搐道:“你給我抽一口,我抽爽了,就……就告訴你。”
“要不是我妹,現在那就宰了你!”景慕年猩紅著眼,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手術刀,在阿栗的手上狠狠地一刺,他躲開噴湧而出的血,掐著阿栗的脖子,“說不說,阿蠻現在哪裏?”
阿栗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嚎叫著:“別紮了,疼死了,疼死了,阿蠻在……在龍鳳樓……”
“是誰指使你推我妹的?”
阿栗咬著舌頭,死活不說。
景慕年拿出手帕,擦幹淨碰過手術刀的手,朝阿栗的手上狠狠踩了一腳,踏著他的身體走出去,迅速吩咐手下去找阿蠻。
“哥,這裏麵在做什麼?怎麼發出那麼大的動靜?”
沈星辰剛做完檢查,穿著病號服從裏麵走出來,看到景慕年的白襯衫上有團血跡,“你怎麼流血了?”
景慕年一把抱住沈星辰,攔住她開門的手:“你不許進去,會做噩夢的。”
沈星辰縮回手,聽著裏麵痛苦的呻吟聲和撞牆聲,她可以想象得到裏麵是怎麼一副場景。
“這裏麵的人,就是推倒我的人嗎?”
景慕年冷聲:“是,他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你別髒了手,交給我處置。”
“我還有問題要問他。”沈星辰推著景慕年進去,“哥,你幫我問,那個恐嚇電話,到底是不是他搗的鬼。”
景慕年進去,裏麵又是一陣刺耳的慘叫聲,沈星辰手捂著肚子,溫柔地說:
“寶寶不怕,舅舅在打壞蛋,不怕啊,媽咪會保護你的。”
十分鍾後,景慕年走出來,鬆了鬆脖子上領帶,舒了口氣:
“不是他,他還沒有那個能耐用海外虛擬號碼和你聯係。”
沈星辰垂眸,斂去眼底的擔憂,那到底是誰?
“哥,那容恒曜呢?你沒有告訴他我出事了嗎?”
景慕年想了想,不得不告訴她真相:“我還沒有聯係到他,打了一通電話後,就再也沒有聯係了。”
沈星辰譏諷地冷笑一聲,眼底滿是落寞:“不用聯係了,他現在不過來,今後就別出現在我麵前了。”
景慕年拉住她的手:“星辰,容恒曜是為了你才去的美國。”
沈星辰心裏湧起一股火,甩開他的手,竟然有些想笑:
“哥,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你編的的理由鬼都不會相信的,他是為了我去美國?那我出事了,他怎麼不為了我第一時間趕到呢?”
分明就是覺得她這副病懨懨的身子會拖累他,恨不能快點甩開這個負擔跑遠點逍遙快活去!
這就是人性,在大是大非麵前,人都有趨利性,更何況是容恒曜的主人格,算計心機玩轉的得心應手,他辛苦建立起來的大好人生,怎麼可能讓一個快要死的女人拖累?
沈星辰訥訥開口,轉身往病房走:“哥,我想回去休息了。我是病人,不能太累。”
景慕年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心如針紮般的疼:“你不要想不開,哥幫你找。”
“不用找。”
沈星辰停下腳步,攥緊了手,堅定的語氣透著倔強,
“哥你不用擔心,我會堅強,不就是一場病嗎?隻要殺不死我,我就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走進病房,躺回病床上,從現在起,她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至於容恒曜,她不願耗費精力去想。
枕頭邊響起振動聲,是手機響了,她拿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這是一串陌生號碼。
她隱約預感到,是那個打恐嚇電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