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小灶啊。”
沈星辰按住她的手,十分不滿她隨便翻自己東西的舉動。
“我吃什麼,還有規定嗎?”
景舒努努嘴,輕輕笑了:“倒也沒有,我隻是羨慕你,還有人親手給你最便當吃。”
沈星辰揉揉眉心,不願意繼續這種無聊的談話中,她停下敲鍵盤的手,側頭看著景舒。
“你今天要我倒咖啡給龔經理,是故意整我的嗎?”
景舒笑得漫不經心。
“我就是想看你出糗,因為這樣,我心情會好,你知道的,我有抑鬱症,受不得刺激。”
沈星辰定定地看著景舒,突然很想笑。
“你有抑鬱症就該治病,那來公司做什麼呢?職場上本來就有很多不順心的事情,你是景園的一份子,就更應該以身作則,而不是憑借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
景舒長指點了點桌子,一雙含水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表情流露傷感,慢慢地說:
“我不來公司就隻能回家,一回到家,滿腦子都是被綁架那天的畫麵,我被幾個男人按住欺辱,喊救命嗓子都喊啞了,卻沒有人來幫我,你明明在那裏,也隻是看著,我覺得你好冷漠,所以整一整你,我能開心一點。”
沈星辰沉了口,閉了閉眼,如鯁在喉,無力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直到現在,她都無法洗脫綁架的罪名,似乎所有的錯誤都是她導致的,所以她應該為景舒的痛苦負責,甚至活該承受她的折磨。
“景舒你說吧,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出氣?我們做個了斷,你不要來作我,好不好?”
景舒睫毛一扇一扇,掉落幾滴眼淚,可憐兮兮控訴沈星辰:
“你覺得我在作?我被幾個男人輪,你覺得這件事是件小事嗎?所以我經曆了那些不堪,就應該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對你好言好語,既往不咎?”
沈星辰覺得自己無法和景舒正常溝通,拿起包起身,想出去透透氣。
走出公司,在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走了一圈,拿出手機想給容恒曜打電話,手機鈴聲先響了,是奶奶來的電話。
“奶奶,怎麼了?”
“星辰啊,景舒的情緒突然變得很差,她說想不開要輕生,你們在一個部門,她今天是遇到什麼受刺激的事情了嗎?”
沈星辰聽出來了畫外音,景舒是去奶奶那裏告狀了?
她聲音悶悶的:“沒有啊,她心情看起來挺不錯的,整我整得挺開心的。”
奶奶頓了頓,笑著說:“原來是你們姐妹兩個鬧著玩啊,舒舒現在在脆弱時期,還是個悶葫蘆,所以你讓著她一點啊。”
沈星辰壓製著心頭的煩躁:“知道了奶奶。”
掛了電話,沈星辰瞄了眼時間,馬上就到上班時間了,慢慢往公司走。
剛出電梯,趙千一就站在門口等著她,劈頭蓋臉開始指責沈星辰:
“星辰啊,舒舒剛剛在我那裏哭了好久,你是清楚她的病的,怎麼還說些話刺激她,你實在不行就調部門吧,不然都在銷售部總是掐架怎麼辦,”
沈星辰氣不打一處來,終於明白趙千一的來意了,特地從後勤部上來是想讓她離開銷售部。
“景舒有病,就不要來公司上班行嗎?她那個狀態,根本就不適合工作。”
“那你大著肚子,怎麼就能來?”趙千一翻了個白眼,“舒舒來公司,是奶奶答應了的,你和奶奶說去。”
沈星辰窩火,把脖子上的員工證摘下來,往趙千一後腦勺砸上去。
小的有病,她惹不起,老的她還是可以挑戰一下的。
趙千一摸著腦袋,轉身正想罵,沈星辰已經不見蹤影了。
回到銷售部,沈星辰一坐下,四周同事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她掃視一圈覺得奇怪,目光落在景舒幸災樂禍的臉上,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