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女士連衣裙。
她心裏泛起一抹酸澀。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的衣服。
封遠深和顧靈珊是未婚夫妻,滾到一張床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隻是她現在又算是什麼呢?
這到底算什麼呢?封遠深是有婚約的人,她卻和他在辦公室做出這種事情。
她站在衣櫃前發呆,封遠深提了兩個袋子進來,裏麵是女士衣服,內衣外衣都有。
封以深把一盒藥丟在桌子上:“換完把這個吃了。”
蘇宓瞥了眼藥盒,避孕藥。
心中不受控製地溢出苦澀。
“你不必擔心,醫生說如果我打掉那個孩子就再也無法懷孕了。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吃。”
封遠深眸光劃過一抹怔然,神情變得複雜:“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看醫生。”
蘇宓心裏翻滾著恨。
她永遠都無法忘記,是封家人害死了孩子。
“我要換衣服,你出去吧。”
封遠深拿來的衣服比她的身材稍微大一點,她穿上有些寬鬆。
他大概是叫人比著未婚妻的尺寸買的。
蘇宓穿好衣服,想快點離開。
從休息室出來時,封遠深還沒有走。
已經很晚了,員工都下班走了,他在和下屬打電話,談論工作的事情。
見她出來,封遠深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些小動物在哪裏了吧?”
男人漫不經心:“埋了。”
蘇宓要氣瘋了,走到他麵前捶他。
“封遠深,你怎麼能這麼惡毒?那是十幾條鮮活的小生命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宓眼睛脹脹的,酸澀充斥在眼睛裏,她硬是掉不下一滴眼淚。
蹲在地上,她將臉埋入胳膊圈起來的空間,隻能不停地做深呼吸,因為悲傷讓她快要窒息。
這是在孤兒院裏從小就養成的毛病,當著外人的麵,她不敢哭。
但是,成響是例外,上一次她在他的車上就哭了個痛快。
也許封遠深,不是她信任的人。
封遠深見她難受得很,蹲下來:“先吃飯,我再帶你去看他們,好嗎?”
偌大的飯店包廂,本應該坐十來個人的桌子,擺滿了豐盛佳肴。
蘇宓毫無胃口,一口都吃不下。
封遠深往她碗裏夾菜:“這些都是你愛吃的,為什麼不吃?”
蘇宓側頭看著他,眼裏盛滿了困惑。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什麼?”
“我問以前給你做飯的傭人了。”
蘇宓久久地看著他,一瞬不瞬。
他這份好,她實在接受不起。
封遠深冷下臉,警告道:“這一碗飯你不吃完,就別想看到那些阿貓阿狗。”
蘇宓這才拿起筷子,消滅眼前的食物。
卻味如嚼蠟,一頓飯吃得異常艱難。
咽下最後一口飯,她鼓足了勇氣,問出了憋了一天的問題。
“封遠深,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明明離婚的兩個人,各自有了新生活,何必又糾纏在一起?
封遠深慢條斯理吃著,像是隨口回答她:“不用問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可以對你好。”
蘇宓聽得一頭霧水,譏誚冷笑一聲,漠然地看著封遠深。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好了,我需要的時候你不給我,現在又威逼利誘地要我接受。我是個人,不是可以隨意控製按鈕的機器。”
封遠深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氣氛異常冷凝。
封遠深起身,不發一言地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瞬,蘇宓的眼淚奪眶而出。
怎麼回事?明明是是她拒絕了封遠深。
可心為什麼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