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喊著,讓整個監獄裏的犯人都不得安寧,最後迫不得已,警方為她找了一個辯護律師。
一個月後,法院開庭。
蘇宓在法庭上看到了喬安。
她的臉被紗布包裹著,隻露出一雙眼睛,目光充滿了恨意。
整場都在用法語對話,蘇宓聽不懂,卻看到自己的律師被對方律師問的啞口無言,節節敗退。
勝負不言而喻,蘇宓知道,這場無妄之災,已經注定了。
鋃鐺入獄,刑期半年。
她在陰暗潮濕的監獄裏,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因為她是黃種人,監獄裏的白種人和黑種人都很排斥她。
要她幹最髒最累的活,毆打辱罵,每天晚上,她拖著沉重麻木的軀殼,躺在冰冷的地麵。
她心裏有無盡的恨。
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因為喜歡了封遠深,就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恨,好恨……
在她萌生了自殺的念頭時,獄警來找她,說有人來探監。
她走到探監室,看到了成響。
成響的態度,沒有絲毫的責怪和不滿,甚至充滿了憐惜和自責。
他後悔沒有早一點醒來,不然就不會要她進監獄。
艱難的牢獄生活,她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卻在看到成響眼睛裏濕潤的淚花時,蘇宓淚流滿麵。
後來經過成響堅持不懈的努力,她的刑期從六個月,縮減至三個月。
這意味著,再過一個星期,蘇宓就可以出獄了。
出獄那天,成響拉著她的手回了成家,蘇宓從裏到外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
成家的每一個人都很善良,都閉口不提她坐牢的事情。
成響開車帶她去商場,陪她剪短頭發,買了一身新衣服。
一番折騰,蘇宓整個人容光煥發。
成響帶她在法國街頭漫步,見她心情不好,他揉揉她的腦袋,笑著說。
“蘇宓,明天我們就回國,你放心吧,我已經開除了喬安,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裏發生了什麼。”
蘇宓感激地看著成響,熱淚盈眶。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好?”
成響緊緊扣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他看著蘇宓,目光灼灼。
“因為我喜歡你,蘇宓,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蘇宓驚訝地張了張嘴,木然地看著成響溫潤英俊的麵容,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是,我不僅坐過牢,我還離過婚,還流產過,最重要的,我沒辦法生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但是我就是喜歡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想娶回家的女人。”
成響捧起她臉,滿臉的憐惜和心疼,“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今後,就讓我來保護你。”
在人潮湧動的街頭,蘇宓撲進成響懷中,淚水沾濕了他的衣服。
有一個男人,願意接受狼狽不堪的自己,能擁有這樣的男人,她多幸運啊。
於是沒有多想,她答應了和成響交往,並同意成響的提議,回國之後,就搬到成響家裏,以未婚夫妻的關係一起生活。
因為她想,徹底擺脫封遠深。
第二天,她和成響一起回國,直接去了成響居住的複式公寓。
他們雖然同居了,但是並不會生活在一個房間,蘇宓想等到真正的結婚後,再去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這一點,成響很尊重她,他一向很紳士。
雜誌社的同事們也沒有多議論什麼,封遠深已經把他們訂婚的事情放出去,便沒有那麼多捕風捉影的煩心事了。
一天她去做一檔采訪,關於當下引發社會熱議的著作抄襲事件,她采訪的對象是這件事的當事人,作家鷗鼎。
鷗鼎是文學界比較有名望的大師,他不久前把自己的學生告上法庭,指責那位學生抄襲了他的作品,雙方各執一詞,鬧得很大,引起了社會的關注。
蘇宓走到包廂門口,整理好儀容,透著門縫,她聽到鷗鼎在和一個人說話。
“封總,等下記者來,還要你幫我說說話,我的清白就全靠您了。”
封總?
蘇宓心髒猛地緊縮,準備推開門的手迅速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