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宓猶如看到了救星,給了她一個眼神。
她不會死,她還沒有把李夢瑤送到監獄,就是死也難以瞑目。
方沁會意,頓時憤怒起來,暴躁地走到封遠深麵前:“封總,你難道想逼死蘇宓嗎?你如果真的愛她,就請尊重她,而不是威逼利誘地逼迫她。你這不是深情,是自私!”
封遠深冷光掃一眼方沁,英俊的麵容浮現出一抹難言的晦澀。
“我自私?”
方沁也很害怕的,但隻能故作鎮靜,揚起下頜看著他:
“沒錯,你不僅自私還濫情,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得到卻不知道珍惜……啊……”
封遠深被激怒,冷峻的臉龐覆滿了冰霜,朝方沁揚起手,她害怕地躲開。
“封遠深,你不許打人!”
蘇宓生怕他會傷害方沁,大步走過去,一把抱住方沁,站在中間,將兩人隔開。
方沁緊緊抱住蘇宓,鬆了一口氣;“蘇宓,你說實話,你還愛他嗎?”
蘇宓搖搖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方沁,帶我離開他,帶我離開……”
說著,憋在眼睛裏的眼淚,撲簌撲簌流下來。
封遠深目光怔然,盯著蘇宓的淚濕的小臉,眸底劃過訝異。
這是他第一次見蘇宓哭,以前無論他怎麼冷落她,欺辱她,無論封家人給她多麼不公平的待遇,都不會在人前掉一滴眼淚。
那麼堅強倔強的一個人,在他愛上她的時候,卻哭著說要離開。
封遠深舉起的手緩慢放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高大的身影被陰霾籠罩,顯得格外落魄。
像一隻喪家之犬。
他捏緊拳頭,沉默著,隻能聽到蘇宓的啜泣聲。
就這樣看著她,他的心像被一塊巨石重重地撞擊,鈍痛得無以言說。
許久,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低沉開口:“趁我現在心軟了,都滾。”
蘇宓的哭聲漸漸止住,生怕聽錯了一樣,問方沁:“他說放過我了是不是?”
“是,宓宓我們快走。”
方沁避之不及,攙扶著蘇宓往她的汽車那邊走。
與封遠深擦肩而過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對你的感情,你真的沒有一點感動嗎?”
封遠深垂著眸子,濃密的睫毛斂去眼底的晦澀和失落。
蘇宓沒有回頭大步往前走,隻當聽不見他的問題,上車離開。
直到方沁的汽車消失在視線,封遠深依舊站在原地,腦海裏全是蘇宓決絕的淚臉。
想到這段日子裏,兩個人相處的點滴。
一起去海島拍婚紗照,他抱著她,承諾要帶她看遍所有美景,那個時候,她那麼乖巧,趴在自己懷裏,就好似把他當做全部。
他以為她還是以前的那個蘇宓,會做好一桌飯菜,即使是深夜,也會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他回家的那個女人。
他一度急切地期盼和她重新來過,再也不要那麼糟糕地對她。
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
山間的冷風呼嘯而過,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冷傲頹喪。
阿水從車上下來,走到他麵前,輕聲道:“封少,天黑了,上車吧。”
封遠深的手伸進西服口袋裏,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動作僵硬且機械。
隨後他拿出一枚鑽石戒指,放在手裏把玩,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
“阿水,我的戒指還沒有戴到她的手上。”
阿水看著戒指,這是專門找設計師定製的,世間僅此一枚,命名為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