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蘇宓,隻要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麼樣,有什麼事情你就和我說。你不用像以前做封家媳婦那樣小心翼翼,記住這是爺爺給你的任務,等公司在美國順利上市,阿深去了那邊,那時我就可以安心地走了,在我合眼之前,一定會給你足夠的補償的。”
蘇宓聽爺爺這樣說,心裏很難受:“爺爺,你得了什麼病,醫院治不好嗎?”
老爺子語氣平緩,聲音沒有底氣:“我的身體我清楚的,治不好的,爺爺也不想這最後幾個月在病床上躺著,到頭來也是白折騰一場,就想看著封氏能有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我對阿深寄予了厚望,可全靠你了。”
蘇宓頓時覺得肩頭沉重了許多。
三個月,也不長,換來老人家的心安,也是值得的。
老吳直接開車帶她去了醫院,封遠深住院的那一層樓。
他們還沒有走到病房,就看到被趕出來的傭人。
一見到蘇宓,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太太,你終於回來了啊,封少這幾天不吃不喝的,我們一進去就發脾氣要我們走,有你在,他肯定乖乖地聽話喝藥。”
蘇宓憋憋嘴:“你不要想得這麼樂觀,他估計看見我更加生氣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太太你一定可以。”
傭人推著她走到病房門口,把藥片和放著粥的托盤一並交到她手上,逃命似地溜了,就仿佛門的那頭是個要吃人的魔鬼似的。
在爺爺和幾個傭人期盼的目光下,蘇宓端著盤子,沉了口氣,推門進去。
房間沒有開燈,厚厚的簾幕將落地窗遮擋得嚴實,撲鼻而來一股壓抑的氣息。
她剛走進去,門就合上了。
拉開窗簾,開窗通風。
男人躺在床上,棱角分明的麵容有些蒼白,毛毯遮住下半身,上身的睡衣解開幾粒扣子,緊實的蜜色腹肌隨著粗沉的呼吸上下起伏。
蘇宓坐在床邊,垂眸看著沉睡的男人,沒有什麼好語氣;“起來,吃飯。”
大概是睡著了,封遠深一動也不動,隻是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
蘇宓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拿起藥片,動作粗暴地將他的嘴掰開,藥片塞進他的嘴裏,拿來水杯往他嘴裏灌水。
往日的恩怨仇恨,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封遠深被嗆得難受,撐著身子,趴在床邊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宓起身,冷眼看著他,麵無表情地站起來,去端托盤上的食物。
反正爺爺說了隻要完成任務就好了,她無法給這個男人好脾氣。
封遠深坐起身子,慢條斯理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即使是病著,姿態卻很優雅。
靠著床頭,他好整以暇看著蘇宓嬌小的背影,一瞬不瞬。
蘇宓端著粥轉回身,對上一雙陰鷙幽深的鳳眸,她心口猛然跳動一下。
鎮定下來,將粥放在桌子上,語氣冷淡:“你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