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不問原因,順從地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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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蘇宓枕邊的手機響了,她揉揉眼睛,撈起手機一看。
封遠深。
“醒了嗎?”他的聲音不像昨日那溫柔耐心,甚至聽起來有些冷。
“醒了,馬上就起來。”
“今天有什麼打算,還出門嗎?”
“去一趟商場買些過冬的衣物。”她眨了眨水汽氤氳的眸子,“順便買些毛線,給你織一件毛衣吧。”
“你開心就好。”封遠深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讓人難以捉摸。
蘇宓頓了頓,氣氛陷入沉默,她突然聽到廣播的聲音。
她豎起耳朵聽著,封遠深就準備掛電話:“我要開始忙了,先掛了。”
蘇宓放下電話,起床洗漱好,拉出床頭的一個小筐,裏麵有兩團毛線和毛衣針,方才在電話裏問他要不要毛衣,看他的態度也不排斥。
她想著,在離開之前即使沒有辦法好好告別,那就留下點什麼東西,也算是體麵地說再見了。
吃完早飯,她坐在偏廳的沙發裏,邊看電視邊織毛衣。
今天陽光特別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歡嫂做完家務,擦了擦手上的水,笑著走過來找她。
“太太,我忙完了,你說要我陪你去商場,你想買什麼呀?”
蘇宓把手上的剛開始織的毛衣拿給歡嫂看。
“買點和這個顏色一樣的毛線。按照封遠深的身高,可能這麼點還不太夠。”
歡嫂樂嗬嗬的:“夫人對封少可真上心,還親手織毛衣呢,小兩口可真浪漫。”
蘇宓把毛衣放回小筐裏,毫無波瀾道:“歡嫂,叫司機備車吧,我們現在出發。”
到了商場,她們買好毛線就出來,歡嫂想去超市買些菜,讓蘇宓上車等。
蘇宓站在商場門口,等司機開車過來。
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汽車引擎聲,她回頭看,一輛汽車疾速向她開過來。
還來不及撤回身子,幸好有人拉了她一把,避開了失控的汽車。
蘇宓定睛一看,救自己的男人是蕭子昀,他倒在地上,小臂被汽車碾壓了一下,額頭上生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很痛苦卻極力隱忍。
司機正好從車上下來,扶起蕭子昀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判定蕭子昀是粉碎性骨折,一番折騰後,他的小臂打上了石膏。
蕭子昀堅持要回家休養,好在有家庭醫生,蘇宓也不再強迫。
她叫司機開車送蕭子昀回住處,自己也跟了過去。
蕭子昀不住在老宅,有自己單獨的住處,他喜歡安靜,沒有傭人。
蘇宓感激又自責:“蕭先生,你一個人在家裏可以嗎?手受傷了,飯都吃不上可怎麼辦?”
“不如你今天先幫我做一頓,明天我給家政打電話,找一個保姆過來。”
蘇宓想也不想就答應了,蕭子昀受傷是因為自己,怎麼能當甩手掌櫃不管人家了。
蕭子昀先上樓休息,蘇宓叫歡姨買些菜過來,簡單地做了一頓晚餐。
因為保姆明天才能來,蕭子昀安排出一間客房,讓她住一晚再走。
蘇宓剛躺在床上,手機就響了,她一看,是封遠深的電話。
知道等下又會說謊,她心裏沒有一點底氣,緊攥著被單,接起電話。
“你在哪裏?”男人的聲音隱含著怒氣。
蘇宓想,也許是他累了,語氣不太好。
“在朋友家,朋友受傷了,我來照顧一晚上。”
封遠深步步緊逼:“哪個朋友?方沁?”
蘇宓心底閃過一絲慌張:“不是方沁,你不認識。”
“是嗎?”封遠深反問,“除了方沁,你還有什麼朋友?即使有,也不該讓你過夜照顧他,你現在馬上回家,如果不方便,告訴我地址,我去接你。”
蘇宓驚詫:“你從美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