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兒接過男人的水,擰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溫熱的液體輕輕拂過她喉嚨裏的苦澀。
她淡淡一笑,感激道:“不用了。你如果趕時間的話就先走吧。我在這裏待一會兒,打車回去。”
顧擎軒撿起腳邊的小石子兒,往江邊扔去,江麵上,泛起點點的波紋。
他了拍拍手,深色冷凝。
“你還想回去嗎?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再回去。就不怕連命都保不住了嗎?”
幸好他開車送朋友從這邊路過,正好碰見了在路上晃蕩的失魂落魄的趙婉兒。
如果不是碰見了,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流浪,或者被街頭的小混混盯上了,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就把朋友扔在路邊。把趙婉兒帶上了車,來這邊冷靜一下。
趙婉兒是他見過最傻的女人,三番幾次在同一個男人身上絆跟頭,毫不誇張地說,他見過她每一次狼狽不堪的時候,無一例外的,都是因為封南晞害得。
可這傻女人現在竟然還想著回去,實在是讓人搞不懂。
但是他太了解這女人的性子,她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心關起來,不讓任何人走進去,他好幾次窺探她心中的想法,但是都被這女人推得遠遠的。
但他也不勉強,有些人不撞南牆不回頭,是說不聽的。
顧擎軒拿起手機,摁了三個數字,皺眉道:“你不想去醫院可以,但是我要報警,今天非法囚禁你的男人一定要抓起來。”
趙婉兒按住他的手:“算了吧,他是封南晞的朋友,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而且是封南晞給了他機會。如果沒有封南晞的允許,他不會這樣做的。不如你送我回家吧,現在太晚了。我怕再晚回去。傭人們都不會給我留門的。”
她說著就站起身,看了眼身上殘破不堪的衣服,有些窘迫,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你的衣服先借我一下吧,我改天還給你。”
顧擎軒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跟她一起走到車邊,坐進了駕駛座,開車送她回家。
一路上都在沉默,顧擎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女人好了。
到了璞園,他把車子停在門口,側眸看著她。“你還走得動路嗎?要不要我進去叫人來接你?”趙婉兒側頭看著別墅裏的燈火通明,心想,也許是封南晞回來了。
她搖搖頭,打開車門下去。
顧擎軒沒有下車,車窗落下,他叫出她的名字。“趙婉兒。”
趙婉兒轉過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等待接下來要說的話。
顧擎軒捏了捏眉心,輕輕歎了口氣。
“下一次不要再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了。”
趙婉兒點點頭,勾唇笑了笑。
心想,以後的路。她再給你不會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了。
趙婉兒一踏入璞園的大門,站在門口往外張望的管家立馬迎了過來。
看著他身上受的傷,管家又憤怒又難過:
“大少夫人都怪我,都怪我,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送玫瑰花根本就不是大少的風格呢?哎,我真該死,我這就向蘇宓夫人去請罪,對我千刀萬剮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