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熱,蚊蟲也奇多,咬得她手背裏的骨頭都在癢癢。
她覺得十分不舒服,動了動,卻發現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別動,你的骨頭錯位了,需要老實地在床上躺幾天。”
蕭雅寒站起身,按住了她的肩膀,將人推回床上躺著。
趙婉兒舔了舔幹涸的唇,仔細回想著在這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實際上,她對許多事情都記憶猶新。
比如,和封南晞的五天之約,比如他殘忍地拋下她,比如他毫不猶豫地回國,就是為了救那個心理醫生,柳依依。
這一輩子的痛苦和欺騙,她都在這男人的身上吃夠了,所以在她發燒住院時,她極力地想避開那個助理,因為他是封南晞的眼線。
好巧不巧,她住醫院的那天晚上,恰巧碰到了蕭雅寒,她請求對方,幫她設計一場假死的籌碼,於是便有了倉庫爆炸的事件。
隻是出乎趙婉兒預料的,蕭雅寒會選擇用炸醫院的方式來製造這場假象。
“我們不是說好,我在倉庫假裝服用了安眠藥死亡,你負責我的死亡鑒定就好了,你為什麼要真的使用炸彈?”
趙婉兒質問蕭雅寒,聲音帶著幾分慍怒。
蕭雅寒扯了扯唇角,感覺有些疼,因為他的臉上也有被碎片劃傷的血道子,好在提前有準備,在炸彈爆炸前,從暗道裏逃了出來。
“做戲就要做真的,不然按照封南晞那種老狐狸的行事作風,一定會把你的屍體運回國,然後給你活埋了。喂,我說你現在不應該開心我幫你炸死了他,而不是一副擔憂的樣子來質問我吧。”
“他死了?”
“嗯,很慘,屍骨未寒,炸得連根毛都找不著了。”
趙婉兒黑白分明的眸子劃過一抹驚詫,隨即很快恢複平靜,麵無表情道:
“死了就死了,省得禍害人間。”
蕭雅寒噗嗤笑出了聲。打趣道:
“果真是一場炸彈把你給炸聰明了,你現在總算變得清醒多了。”
趙婉兒抿了抿唇,心頭劃過一抹難言的複雜。
死了?
封南晞死了,她嘴上說得灑脫,其實內心裏卻是難過的。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即使她恨死了這個男人,但從來沒有那一次是真的希望他死的。
蕭雅寒見這女人在發呆,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該不會真的為那個男人傷心吧?”蕭雅寒冷聲,“那我如果說他沒有死,你是不是還要重新投入到他的懷抱裏?”
趙婉兒勾了勾唇,眸子裏滿是冷漠和譏諷。
“怎麼會,這是你冒著伸進危險為我策劃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辜負你的好意?從現在起我已經不是趙婉兒了,你幫我做一個新的身份,這一次我要重新來過。”
蕭雅寒看著女人眸光裏的堅定,隱隱中還透著絲縷的狠,也有些驚訝。
“放心,我做得天衣無縫,你的新身份也已經安排好了,但是我幫你是有前提條件的。”
“什麼?”
“封南晞沒有死,現在我和你有了共同的敵人,我想你也一定想像我一樣痛快地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