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紅著臉起身,小心拭淨身上的水珠並慢慢穿上一件紅色的柔軟中衣,笑得恬靜:“原來文郎一直都記得……雲琳此生能有文郎相知相識,又有了今夜的纏綿愛戀,此刻便死而無憾了。”
王修文騰地站起身來:“你胡說什麼?!你才是我該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被鳩占鵲巢,難道就不生氣麼?!我一定會還你該有的名分!你再等一陣子,等她生下孩子,等我的生意進入正軌,我會跟父母稟明情由,貶蘇琉為側室!琳兒,這麼多年,真的是委屈你了。”
琳兒溫柔地服侍王修文換上幹淨柔軟的中衣:“不,我從未覺得委屈,隻要文郎過的幸福,琳兒就心滿意足了。無論如何,若沒有姐姐的成全,琳兒又豈能有今日和文郎的相聚?文郎切勿自責,姐姐心性堅強比琳兒更會照顧文郎,而且此刻,姐姐此刻又有了文郎的骨血……隻是,隻是琳兒幾次以嫡女身份給家主寫信要錢不成,隻能將嫁妝悉數交出,可就算這樣也不能再幫助文郎更多了。琳兒對此很是自責。但琳兒沒想到,姐姐竟然,竟然利用琳兒的名頭去和家中的舊交借錢!”
王修文一愣,隨即想起上次和這次他的生意上所需的錢都是蘇琉想辦法籌來的,她對自己說是跟雲家借來的錢,但誰都沒見她有過任何動作,甚至沒有安排誰回去雲家或是去亞城中雲家的店鋪。此刻想來蘇琉的言行到處都是破綻,他清楚地記得,蘇琉的嫁妝裏有很多根本不適合她用的布料和珠寶,但那些東西非常適合琳兒的膚色。想到這裏他更加確信了琳兒的身份和所言,而且琳兒身上透出的柔和氣質與記憶中和自己通信的女子十分吻合。他扶著琳兒慢慢走去榻上:“兩次一共借了多少?”
琳兒咬著嘴唇道:“第一次的時候連同文郎所借的利息一共是八十萬兩,這次的缺口更大,兩次所借累積約有二百萬兩!我剛開始也不曾注意,直到前幾日出門遇到了故交世家的女兒……琳兒擔心會因此而驚動本家,更害怕會讓文郎的名聲受損!文郎,琳兒的嫁妝已所剩不多,短時間內也沒辦法說動雲家將這筆債款還清,如果文郎能相信琳兒,琳兒會盡全力幫助文郎,雲琳願以性命和雲家人的尊嚴起誓:最多一年便會協助文郎將所有的生意導入正軌!”
王修文緊擁著琳兒略顯單薄的身體:“總算上天不曾辜負,過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將你送回了我身邊。琳兒,這些年在我身邊的如果是你,我又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他日我定不會輕饒了蘇琉!”
琳兒緊緊靠著王修文,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冷笑著,用極度溫柔感激的聲音繼續說道:“文郎,不要這樣,雖然剛開始姐姐策劃替嫁之事隻是為了跟我一爭長短,但後來我能感覺出她對你的關心和愛意。琳兒不在意名分和地位,隻要文郎心中有我便足矣,而且姐姐能為文郎孕育子嗣也是一樁好事。明日姐姐會同老夫人說起給琳兒名分一事,文郎不用擔心,待琳兒有了身份之後就能名正言順地協助文郎了。”
王修文輕輕吻了下琳兒的發頂,柔聲道:“夜深了,今日我被用了藥對你難免有些粗暴,你該是累得狠了,快睡吧,明天我也會一起去。隻是做姨娘太委屈你了,雖然此刻我承諾不了什麼,但未來相府的當家女主人必定是琳兒,你先跟著我做側夫人,待你誕下孩兒,我便能讓你做我的平妻。”
琳兒以退為進達到了目的,當下柔聲應了,沉沉睡去。次日又親自服侍王修文梳洗更衣,王修文見她一臉素淡妝容配著挽起來的婦人發式,再看看整潔雅致的屋子,心中湧起饜足的甜蜜:“年幼的時候我常想,我們成婚後是什麼樣子?今日總算是見到了,我一直都很想過這樣的日子,琳兒,多謝你。”
琳兒溫柔一笑:“文郎昨晚喝了不少酒,我怕你會頭疼,所以煮了些甜粥,文郎趁熱喝可好?”
王修文笑道:“你別忙了,和我一起吃吧,等會兒我陪你一起去老夫人院中請安。”
琳兒搖頭:“文郎不必如此,而且琳兒此刻身份低微,尚不配去老夫人院中請安。文郎還是快用飯吧,嚐嚐我的手藝可能入口?給丫頭定名分是內院夫人的事情,文郎是偉丈夫,不要在意這些內宅小事。”
王修文嘴上應著,但終究害還是沒忍住去了母親的內院,趕在蘇琉之前給琳兒爭取了側夫人的位子。等到蘇琉去提及此事的時候,老夫人自然是應允,而蘇琉也隻當老夫人看重雲家人並未在意。因著王修文用了雙喜臨門的名頭,所以相府便挑了十月初五的好日子舉行了簡單莊重的儀式將琳兒以側妻身份迎娶進門,之前她居住的小院也略作修整,一應器具悉數更換,看起來更加溫馨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