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夜間七皇子在入宮的路上殺了柳夫人派去給柳嫣報信的心腹,深夜時分,他屠盡府中女眷後派府中大夫去查驗妻子的死因,他並不知道這位大夫是玉華宮安排在他府中的線人。
八月二十七日,柳夫人提心吊膽等了一夜後又等了一天都不見心腹回來,心中頗有些惴惴,入夜後再次派人進宮送消息,路上又被斬殺。因為七皇子安排的非常隱秘,所以就連方琮都不知道這次插曲。
唐靖詫異於方琮的沉默,那盒蜜餞可是他從努力了一整晚才做出來的成品中挑出來的精品,無論是顏色還是質地都是上品。可為什麼送去之後會沒有任何回應呢?難道琳萃軒的夥計不知道要把東西送過去嗎?十四看著這樣的九爺深深蹙眉:爺啊,您把蜜餞做得如此富有想象力,誰能猜出那是什麼玩意?
八月二十八日,七皇子入宮拜望太後,婉轉地提出希望能讓自己未來的小妻子陪同太後去敬香登山,說是孝敬太後,實則是希望借助太後的眼光考察這個未過門的孫媳婦,順便讓他一解相思之苦。太後自然是答應了。於是還不等方琮安排,七皇子就已經將重陽節的舞台輕而易舉地搬到了濟雲寺。
八月二十九日,四小姐柳蕠離開柳府回家,她的婚期定於今年的九月二十九日,夫婿是亞城書香之家的二公子,人品才學自是無話可說。柳夫人等不到宮裏的消息,又不能繼續拖著人家,隻好悄悄打發馬車將人送回家。一邊又派人去宮裏催促柳嫣給個消息,隻是半路再次被劫殺。
八月三十日,方琮收到了皇宮的消息,太後決定去濟雲寺登高敬香,今年會邀請不少女眷陪同且還有皇上和多位皇子同去。方琮看著消息想了很久才吩咐水色給濟雲寺送信,讓那邊打掃她的院落,她要帶人去濟雲寺小住幾日,當然小嬋也在其中,緋流和漁火則被留在朗悅莊。
八月三十一日,方琮給燕婧傳話說她最近心緒不寧,因而決定去濟雲寺小住幾日靜心,若有事找她可直接去濟雲寺,唐靖那邊自然是忽略個徹底。當天方琮就帶著水色、華琛和小嬋輕車簡行地出了家門。
入了九月,方琮越發清閑,整日纏著小嬋說笑,偶爾也正經地教她一些事情或是給她治傷。小嬋依舊沒說出自己的身份,但方琮並沒有催促,隻在言談間偶爾說些葉家的事情。小嬋對紫玉鐲的來源和背後糾葛一概不知,但這並不妨礙她和方琮的交談,很快她就知道了葉家所謂的傳家寶是來源於一個包裹著所謂的“愛情”的交易騙局,也知道了紫玉鐲之後又一次被包裹著所謂的“天定姻緣”的算計騙局。
方琮撐著臉頰道:“我讓你家小姐到濟雲寺去,是為了讓她請求住持為她引薦那位雲遊四方的雕刻名家。但即使是那位大師也無法修複碎裂的紫玉鐲,隻因百年前製作紫玉鐲的人早已死去,如何在玉石中添加金線的技巧也早已失傳大師,所以大師退而求其次,選擇用金粉填充仿造金線的方式。”
小嬋想了想才道:“所以葉家世代相傳的寶物實則是個贗品,柳嫣逼迫葉家人在贗品上再次作假,為了讓自己安心就屠殺了所有的葉家人。那個鐲子碎了之後是小姐去修補,最後弄出來的是贗品的贗品。”
方琮點頭:“所以啊,要證明那鐲子是假貨,隻要打碎了就行,裏麵的金粉會暴露一切。”
小嬋看著方琮突然道:“那鐲子現在在你手上?”
方琮點頭:“當然,不如說那鐲子的動向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怎麼,覺得好奇?”
小嬋點頭又搖頭:“我不該我知道的,我不會想知道。我能活著已是不易,如今還是要把正經事做完才能安心。方姑娘現在告訴我關於紫玉鐲的原委,是不是希望我在重陽節當日說出當年的事情?”
方琮道:“原本我是這麼想的,因為我以為你就是葉沁,作為葉家唯一的嫡親後人又是幸存者給家人報仇是應該的。這幾天我才發現我想錯了,你跟葉家確實有關係但你絕不是葉沁。十一不算葉家人,他被過繼到葉家後並沒有與葉家人生活太長時間,至少亞城裏沒人承認他是葉家的兒子,不然葉家滅門一事也不可能對他有沒有任何牽扯,即便他跟隨九爺,即便他能救你。”
小嬋苦笑道:“我的記憶現在仍是混亂不堪,我應該不是葉家的女兒,但我清楚地記得我的名字入了族譜,可我不知道自己在葉家的時候叫什麼名字,也不記得自己在葉家的事情。我隱約能想起到處都是大火的場麵,還有天很冷的環境,我好像傷的很重,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又在葉家生活。後來十一先生給我吃了種怪藥,有人說我要吃許多種藥還說我快死了,我不甘心就做了屍傀,做九爺在柳家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