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再次來到落雷穀。
夕陽西下,歸途中,他走到了公鴨嗓的墳頭。
心中猶豫,是否要將這件事告訴月芽。
突然間,他覺得天旋地轉。
眼前的世界從三維變成二維。
張劍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他的眼前。
是一片五彩斑斕的鏡麵。
鏡麵中間,是一副圖畫。
張劍如同看漫畫,一頁一頁自動翻過。
最後,鏡麵支離破碎,他回到現實。
外圍,安裝了許多了擬態攝像頭,樹葉、石子、青苔……
很隱秘,就算你看到了,也不會發現端倪。
安裝監控的不用想就知道是禦獸師協會。
圖畫中有一些零碎文字表麵,駐守萬象島的工作人員不得告知非官方人員,萬象島安裝了監控的事情。
圖畫中,有一副引起張劍注意。
那是一個小女孩,他的身後跟著一隻矮矮的人型源獸。
腰間的狹長菜刀一眼就分辨出,是幼體時期的廚妖。
身份不言而喻——程萱。
程家有萬象島的股份。
所以,股東也有知情權。
這個,保密的界限似乎很迷糊,很籠統。
張劍搖了搖頭,輕歎口氣。
算是解決了一個選擇。
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找月芽,現在,很顯然剛剛自己進入那鏡像空間就是月芽的手筆。
除了她,萬象島上沒有誰會這麼幫自己。
同時,他也覺得有種特殊的感覺。
似乎,是厭惡;
似乎,是感激;
似乎,道不清說不明。
俗話說得好,大恩若大仇。
當你償還不了一個人對你天大的恩情時候,那個人會如一座大山壓在你麵前,讓你抬不起頭。
恩情有多大,山就有多高。
久而久之,恩情就會在悄無聲息之間變為恨。
“難不成真的入贅他月家?
跟她生個孩子?”
張劍快速舉起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女人緣太好也不是好事情啊。
“月芽告訴我,算不算泄密啊。”
先去把公鴨嗓事情說一遍吧。
到了月芽所在的房間。
張劍扣了扣門,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進來。”清冷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張劍扭動把手,推門而入。
隻見,露出半個頭的月芽,眉頭皺在一起看著桌麵上的文件,櫻桃小嘴半含住筆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輕微響動。
單單從外表看起來,好像一個正為作業苦惱頭疼的小蘿莉。
張劍走到她麵前的軟皮椅子,也沒有見外,直接坐下。
月芽抬頭,即使看見張劍,壞心情的煩惱依舊揮之不去。
臉上綻放笑容,兩側露出梨窩,潔白的虎牙為她的美麗增添了幾分殺傷力。
“你來了。”
“嗯,我來了。”說著,張劍從口袋裏麵拿出公鴨嗓的遺物。
月芽拿著兩樣東西在手裏把玩著,眼神玩味的看著張劍,“第一次殺人,什麼感覺?”
張劍來的路上就想到這個問題,摸了摸後腦勺,笑道:“可能因為沒有那麼血腥,隻能聽到一聲慘叫,就變成灰了。
崩崩崩對於人的殺傷力太高了。”
“是啊,都成灰了,肯定夠高。”月芽壞笑著,並不在意張劍轉移話題。
說實話,張劍當時心裏有過慌張、惶恐的情緒,但,事情過去,坑都被夯實了。
心裏反而沒有多餘負擔。
他蠻不講理,殺人越貨,難不成伸過頭給他砍?
你要鯊我,我就鯊了你。
野生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簡單粗暴。
月芽將金屬塊和棱形寶石放在桌麵,身子前傾趴在桌麵。
張劍心中暗歎可惜。
一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