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跟馮全聊了一夜,把這裏的事情大概了解了一遍,這才放馮全回去休息。
大早上,有人突然過來傳話,說是千戶沈懷恩在監察大牢裏自殺了。
李家來了人,在大牢裏又鬧又罵,監官李元慶要龍飛趕緊過去。
“形勢不容樂觀啊!”
龍飛歎了口氣,跟著傳話的人去了監察大牢。
牢房裏,馮全的身子掛在房梁上,雙腳垂地晃來晃去。
一個女人披麻戴孝,跪在下麵哭的跟淚人似的。
她的身邊圍著一群人,一個個神色不善,手裏都握著家夥。
龍飛一到,裏麵的氣氛驟然緊張。
一群人紛紛冷目盯在了龍飛身上,女人更是站起來,衝著龍飛哭叫打去,“你還我丈夫,你個狠心的惡人,你還我丈夫命來!”
龍飛身後的人,連忙將她拉扯住。
她盯著龍飛,滿臉梨花帶雨,哭的眼睛都是通紅。
龍飛瞧著她抬眉道,“你是沈懷恩的夫人?”
女人哭叫大罵,“你說呢!”
龍飛哼笑,“不錯,到底是賢惠的妻子。他前腳剛走,你第一時間就備好了孝服,他在下麵一定會感激你的。”
“你什麼意思?”
沈妻的眼珠子一轉,說話都有些不自然。
龍飛不理她,隻是盯著屍體看了一眼道,“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元嬰境的人上吊能把自己吊死的。你丈夫這招金蟬脫殼用的真好,肉身死了,元嬰逃走了。怎麼,打算找個倒黴蛋奪舍重生,再與你雙宿雙飛嗎?”
沈妻緊張的一時都抓住了拳頭,指著他急喝道,“你血口噴人,惡人先告狀!”
她帶來的人同樣作怒色道,“大人,你無憑無據,為何要在這裏欺辱一個已經死了丈夫的婦道人家?”
“大人,難道你真是鐵石心腸嗎?”
“薑大人,死者為大。沈懷恩已經為他所做的事情伏法,你還想怎樣?難道還想逼的他的妻子也死在你麵前,你才肯善罷甘休?”
“……”
他們的話還沒有落下,沈妻就一頭往牆上撞了過去,嘴裏還大喊著,“讓我死吧!沈郎一死,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了!”
有人急忙配合著拉住她,一個個都是戲精上身的模樣。
龍飛任憑有天大的本事,此刻也隻感覺有些無語,有些壓抑,有些力不從心。
他歎了口氣,衝著他們吩咐道,“你們也不用在我的麵前做戲了,我是主管醫藥的首領,本就與這監察部門扯不上關係。這事情由監察大人負責,我不做過問。”
他說完獨自離開,留下一群人在監牢裏,一個個露出了一絲勝利者的笑容。
府院裏,龍飛坐在涼亭下喝了口茶,掏出一把長劍用布擦了擦。
管家馮全上來,見他麵色陰鬱,擔心寬慰道,“大人,官場裏就是這樣。一個人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對抗整個官場的潛規則。您消消火,很快就習慣了。”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龍飛看著他。
馮全笑道,“這事情再簡單不過,他們怕沈懷恩壞事,所以就棄車保帥,讓沈懷恩自己了斷唄!況且,這沈懷恩隻是肉身自殺,元嬰不是還在?出去後,找副身體,可以繼續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