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的一番提醒,將曹軍羞得麵紅耳赤。
他原本就沒膽量插手。
武鬆打虎,這是屬於他的個人成名戰。
如同狼吃肉貓抓魚,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自己不添亂就好。
但此刻一想,又覺得袖手旁觀不妥。
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
自己要不要下去搭把手咧?
就在曹軍騎樹難下左右糾結時,場麵上的局勢一觸即發。
那老虎在試探性的一撲一絞後,終於和武鬆翻滾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先前喝過的白酒起了反作用,武鬆一邊倒的被老虎壓在身下,形勢險死還生十分危急。
曹軍隱約察覺出此時的武鬆戰力值遠不及原著中的樣子。
心中頓時十分捉急。
他不敢再猶豫下去,三兩下從樹杈上跳到地麵,撿起被扔在地上,斷成兩截的哨棒,找準機會向老虎的腹部捅去。
說時遲,那時快。
有武鬆的近身牽製,曹軍在情急之下也爆發出吃奶的力氣,手中的半截哨棒,像一把尖刀,尖銳處直接插入老虎身下脆弱的肚皮中。
那老虎痛得發出一陣淒慘的哀叫,震得曹軍雙耳發聾。
老虎腹部受了一重擊,拚命地掙紮想要逃命,脖子處卻被武鬆緊緊的夾住,幾番掙紮後,漸漸的失去了力氣。
前爪在空中扒拉了兩下,隨後一動不動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噓!
曹軍喘著粗氣,連忙掀開壓在武鬆身上的老虎屍體,扶著他背靠在青石上,此時的武鬆頭發披散成一團,神態說不出的狼狽。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前已是血紅一片,早分不出哪些是人血,哪些是虎血。
曹軍擔心的掀開他胸前的衣襟,頓時整個心沉入了穀底。
隻見武鬆的胸膛被老虎刨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鮮血像不要錢的往外湧,眼看就活不成了。
曹軍心疼萬分的摸了摸武鬆滿是虛汗的額頭,一時間心中千轉百回,各種悔恨的念頭一股腦的從心底湧了上來。
若不是他和對方分享白酒,武鬆的下場怎會這樣?
“來人啊,快來人啊。”
曹軍一麵自責,一麵朝四周大喊。
他記得原著中附近不遠處就有一隊獵虎的老獵手,若是把武鬆抬到附近的醫館,不知能不能搶救回來。
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想放棄。
就這短短片刻的光景,武鬆的精神氣已經去了大半,整個臉頰也跟著凹陷下去,唇口更是蒼白得可怕。
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武鬆吃力的抬起沾滿鮮血的右手,捏住曹軍胳膊,示意他冷靜下來,隨後留下了最後的遺言,“死便死耳,我若是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好漢。”
“曹哥兒,我本就承諾過護你周全,都怪我貪杯醉酒,誤了事。”
“我在清河縣還有一兄長,身高不足五尺,名曰武大郎,你來日若到了清河縣,請替我照看一下,二哥謝謝你了……”
武鬆交代完僅有的幾條遺言後,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抓著曹軍的手也從半空中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