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段距離已經找不到半個問路的人。
除了茂密的樹叢和突兀的岩石外,就剩一條蜿蜒曲折的泥巴路,鋪在一大片淩亂的綠色叢林中,半路見不到一個人煙。
“會不會走錯路了?”
曹軍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跳下坐騎,把馬兒係在一根幹枯的樹幹上,任由其在原地打著響鼻尋著青草啃食,自己則爬到一邊的斜坡上觀望。
四周的景色,總算開闊起來。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天邊一抹斜陽直愣愣的掛在山坡邊,一半紅日已埋沒到地平線下,入眼處盡是一片紅彤彤的火紅景象。
馬上就要天黑了。
曹軍心底越發著急了。
借著太陽落山前的光亮,他瞧見前麵不遠處就是一個大下坡,下坡盡頭有一處三岔路口,依稀能看見有幾棟茅草屋搭建在三岔口一邊的岔路上。
曹軍也不敢肯定這裏是不是原著中的十字坡。
就算尋錯了地頭,此時也要找一處人家過夜,以免露宿山頭。
他牽過馬匹,向前又行了半裏路,正沿著大下坡走到一半,迎麵突然走過來一個拿著扁擔的中年男子,看他的打扮,像是一個山間樵夫。
曹軍客氣的問道:“這位老哥,前方可是十字坡?”
那中年男子見曹軍一身公門打扮,當下臉一沉,也不作答,偏過頭一聲不吭的與曹軍錯身而過。
曹軍眯著眼盯著男子的背影沉吟了一會,摸了摸腰間的酒葫蘆,牽著馬兒繼續趕路。
終於,在天色還算明亮時趕到了茅草屋前。
隻見這一處茅草屋,從左到右,約莫有十數間,建在一邊的土坡上,屋前有一被削了枝丫的柳樹,上麵挑著一個寫有‘酒’字的布簾兒。
“應該就是這裏了。”
曹軍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當下不敢大意,找一處係好馬匹,提著酒葫蘆走了過去。
才行了幾步路,發現酒肆的一邊開了一個側麵,門檻上坐著一個婦人,那婦人披著一件寬鬆的綠紗衫兒,頭上插著一根黃烘烘的釵頭,鬢邊還插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曹軍見那婦人腰肢粗壯,骨骼粗大,雖搽了一臉胭脂鉛粉,但敞開著胸脯,麵露凶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心中隨即定了定神,“應該就是這裏了。”
那婦人也瞧見了曹軍,當下抱著雙臂倚靠在門口,假裝客氣的迎接道:“喲,不曾想天快黑了,還有客人來。”
“這位客人,既然到了,還請進來歇歇腳,本家有上好的酒肉,若要點心帶著在路上吃,還備有大饅頭,個個皮大肉實,餡兒鮮美,保證滿意。”
曹軍見她的視線在自己公門的衣裳和手中的酒葫蘆上停留了片刻,似乎起了疑心,馬上裝作尋常酒客的模樣哈哈大笑了一聲,扭開酒葫蘆滿滿的灌下一口酒,毫無防備的跟著進了酒肆。
那酒肆中擺放著幾副柏木桌凳,曹軍隨意找了一個靠門口的坐了下去,拍著桌麵叫道:“老板娘,好酒好肉隻管端上來,等吃完了一並給你算錢。”
“來咯,客人,本家還有剛出籠的大饅頭。”
“既有饅頭,也上十來個,吃不完一並打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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