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人知曉隻有自己小心才是最重要的,隻是得了晏搖的承諾,她會心安一點,不至於有孤立無援的感覺。
婢子送了周良人出去,晏搖思付著她剛才的話,連珠綺何時回來的沒發現。
“美人在想什麼如此的認真?”
珠綺是晏搖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最得她心,晏搖道,“從今日起,溫慶殿便不燃香了。”
尋常晏搖最愛那些好聞的香了,今日這令下得有些莫名其妙,珠綺不免擔心,“可是這香有什麼問題麼?”
“現在沒有問題,難保日後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珠綺不傻,聽明白了她話中深意,不覺心驚,招了兩個小丫鬟過來命她們去滅香爐裏的香。
“日後對外就說,自從我有孕之後便聞不得任何熏香,除了陛下,其餘人送來的香都拒了。”
珠綺連聲應下。
溫慶殿的人足夠小心,加上早就聲明不收各宮禮物,一直到懷胎五月都沒出什麼事。
周良人亦是閉門不出,小心謹慎得很。
但大概是運氣不好還是怎的,俞嬪的貓兒不知發了什麼瘋,跑到了橈居,驚著了周良人,隱隱見了血。
禦醫和穩婆一批一批的入了橈居,聽聞了消息的嬪妃趕來,隻見俞嬪跪在帝王麵前。
“陛下明鑒,嬪妾的貓兒向來乖巧,從不抓人,一定是有人陷害!”
長孫盛看她哭得淒慘,還一個勁兒的惦記著貓兒,就這腦子,不被當槍使才怪。
“俞嬪姐姐這話說的,誰會去陷害一隻貓兒呢?”羲美人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俞嬪不敢起身,隻是眸光陰沉,恨不得咬下她一塊肉來。
她的貓兒向來乖巧,不過前段日子總是不知道跑去哪玩,今日又不見了,她也沒有多想,誰知很快傳來消息說她的貓兒驚了周良人。
如今看來,可不就是有人故意引她的貓兒來橈居?
“陛下可派人去尋那畜牲了?和美人也還有身孕呢,別也被這畜牲驚到了才是。若當真如此,怕是剝皮都便宜了這畜牲。”羲美人無視俞嬪的怨恨,在她麵前火上澆油。
“沈杏,你個毒婦!本宮的雪兒自有陛下處置,豈容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沈杏,羲美人的名諱,入宮以來還沒有人喚過,聽俞嬪罵她,沈杏也不怒,反而嬌嬌的笑了。
“你們倆都給朕安靜點。”長孫盛揉了揉眉心,有些倦。
沈杏從善如流的應了聲是,俞嬪原就有罪,此刻更不敢再惹帝王發怒。
季明安與月清殊站得靠後,聽著前邊吵鬧,麵上沒什麼神色變化。
“俞嬪向來跋扈,好不容易沒鬧什麼事,養的貓兒倒添了亂。”梔子低聲說著,月清殊斜了她一眼,便不敢再嘀咕了。
這養熟了的貓兒除非受了什麼刺激,否則怎麼會無故抓人呢?
更何況心嬪的寢殿離這橈居這麼遠,貓兒就算再貪玩,也不至於跑這麼遠。
這後宮的水可不像麵上這麼淺,周良人與和美人宮裏皆不點熏香,怕便是遭過熏香的道,不過發現得早,沒鑄成大錯。
派出去尋貓兒的太監拎了一團黑色的東西回來,眾人一時沒看出來是何物,俞嬪卻認得那物脖子間掛著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