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床單上,沾滿了絲絲血跡。
就算知道曲翎溪現在的身體狀況大概不能再偷跑,歐陽霖還是去叫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才去找來護士來給她處理腳上的傷。
他不能冒任何一點點曲小姐再次失蹤不見的危險。
還是昨晚為她那個消毒的小護士,他們要求封鎖了整個樓層,為了保密更是連醫生護士們都不放進出,也沒有其他患者看病,醫生護士們都老實的窩在房間裏待命。
小護士戰戰兢兢的推著醫療車過來,門口高大健壯的保鏢很有壓迫力,硬著頭皮推開門,看到隻有曲翎溪一個人,小護士的心情才鬆懈下來。
看著曲翎溪的狀態不太好,小護士柔聲安慰道:“這位小姐,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怎麼行呢。”
看著她的傷口更是倒吸了一口氣,“你看這麼漂亮的腳,傷了多可惜,走路都要疼死人了。這些玻璃碴必須用鑷子一片片取出來,你能忍住嗎?要不要先來一針麻藥?”
麻藥兩個字刺激到了曲翎溪的神經,她張口就是拒絕:“不要麻藥,你直接取。”
“好好好。”小護士不敢再刺激她,從善如流的準備下手。
幸好腳心底紮進去的玻璃不是太多,雖然因為走了一些路已經陷進了肉裏,幸好拔出的難度都不大。
就算這樣,拔完所有的玻璃碴,再消毒一遍塗好藥用紗布包紮起來的時候,小護士跟曲翎溪都是一身汗水。
一個是緊張的,一個是疼的。
“暫時就這樣了,腳傷不比其他地方,千萬千萬不要再下地走動了,也不要碰水。”小護士認真的叮囑完才離開。
“我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謝謝你了。”
“救死扶傷嘛,這都是我們護士應該做的。”
曲翎溪疼的肌肉都在發顫,有些無奈的苦笑:自己這算不算自作自受,這下別說再找人,就是走路都沒法走了。
小護士離開後不一會兒,歐陽管家就走了進來,還推來了一輛輪椅。
她傷到腳行動不便,但是除了少爺也不好隨便讓別的人抱曲翎溪,還是輪椅更方便一些。
“曲小姐,少爺吩咐送你去……去禁地休息一段時間,我們現在就去吧。”
“他已經不願意見我了嗎?也好,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麵對他。歐陽管家你之前說我們都該冷靜一段時間,禁地是什麼地方?聽起來倒是神秘的很。”
歐陽霖於心不忍,解釋了一下:“禁地是……一個鍛煉身體的地方。”
“鍛煉身體?”曲翎溪疑惑了一下,看著歐陽管家臉上有些微妙的表情,忽然就恍然大悟了,“叫這麼個名字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健身房。你的意思是說野外拓展或者大學軍訓那種?”
“可以這麼理解。”歐陽霖點頭。
“讓身體運動起來,正是個適合我思考……或者說好好反省的地方。禁地至少比冷宮什麼的好多了,是吧?”曲翎溪無奈一笑,對著歐陽管家始終有幾分尊重,沒有說出過分的話語。
“您多慮了,少爺也曾經在那裏學習過一段日子。到了那裏曲小姐聽從安排就好,您身上還有傷,應該不會太過分。我會去勸少爺早日接您回家的。你們就快大婚了不是嗎?”
“別人不知道,歐陽管家還不知道嗎?我跟葉辰的婚姻隻是一項各取所需的交易。真好笑,我還以為逃脫了他的控製,但是我要做什麼,能做什麼,要待在哪裏,還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曲翎溪自嘲的笑道,“歐陽管家謝謝你的關照和提醒,我會早點養好傷的。”
養好了傷,她才能用自己的腳走路,才能有機會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曲翎溪在心中暗暗發誓,她不會再傻傻的因為喜歡葉辰這個理由,就放棄自己的人生了。
禁地兩個字,聽起來讓人覺得神秘又可怕。
還有著那麼一絲絲的讓人好奇,忍不住想探究到底是什麼地方。
曲翎溪在歐陽管家的幫助下坐到輪椅上,然後被開車帶去了一處坐落在一堆政府機關建築中不太起眼的位置,外表也是平凡普通的一座辦公樓。
大門口掛著個跟周圍單位相似風格的銘牌,就寫著“日報社”三個大字。
歐陽霖打開車窗出示了一張紙,門口的保安就痛快放行。
曲翎溪從車窗向外看去,怎麼看都是一個很普通的單位,唯一的辦公樓看起來也就十幾層高,左右還有兩座三層的小排樓。
“這裏是禁地?”曲翎溪充滿了疑惑的問道。
“下麵就是。”歐陽管家隻是簡單回答。
“下麵?”這讓曲翎溪更加摸不著頭腦。
不過就在一切眼前了,她也沒有繼續追問。
直到進了辦公大樓,從電梯裏下到地下一層,摸著黑被推了好一段距離,再進入一個電梯,電梯門再次打開時,曲翎溪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