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之下。
跟許部長道別後,那一行人向著這邊走來。方昊天也立刻帶著副手跟喀秋莎迎上去。
父親忽然親自前來,他卻是一個小時前才接到消息,打的他也是措手不及。
而且,他明明瞞著曲翎溪的消息還沒有報上去,不知是誰泄露了。
以他的認知了解,父親向來是謀定後動的性格,不可能是臨時起意的出門,想必早已插手。
副手是慣常的冷漠,喀秋莎則稍有的安靜如雞,她完全不敢說話。
老大的父親早已經半隱退多年,常年居住在海外的莊園,極少出門,但是當年騁馳天下,餘威猶在。
偶爾幾次的彙報交集中,喀秋莎表示壓力山大。跟老大她還是敢開開玩笑的,但是麵對那一位,她就沒膽子了。
“父親,一路辛苦了。”方昊天迎上去,端正孤傲的臉上,竟然也有幾分緊張。
“證實了嗎?資料給我。”方乾君麵無表情的直接伸手,態度冷硬。
他完全不提什麼事情,在場的人卻是心知肚明。
方昊天一個眼色,客秋莎立刻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掏出那份親子鑒定還有曲翎溪的資料,雙手捧著遞上去。
“都是確認的。父親是否要先上車回基地?”方昊天也完全不提其他事情,就像一個擔憂父親長途跋涉的兒子。
方乾君先翻到鑒定結果的那一頁,又細細的翻看著每一頁資料,跟他之前收集到的查不了太多。
偌大空曠的機場停機坪,隻有紙張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聲音。
冷漠的氣氛中,卻是跟在方乾君身後那個溫和的年輕人率先打破了僵局。
“伯父,晚上風涼,先去落腳地再跟少主慢慢聊吧。不急在一時。這裏天黑燈光也不好,看的也不真切,少主,你說對吧?”
“自然,父親請。”方昊天自然也是接茬。
方乾君手下一頓,收了資料:“好。”
方昊天自然立刻去為父親開門,伺候著他上了車,自己也邁了上去,卻是坐在後麵一排的位置上。
方乾君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拍了拍身邊位置:“你坐這裏,梓澤坐後麵。”
沈梓澤便是他身邊那個年輕人的名字,常年在本家陪在父親身邊的人,跟方昊天也是相識多年的。
“好的,父親。”方昊天看了沈梓澤一眼,那家夥正對著他使勁眨眼睛,按照三次又一次的頻率。
方昊天心中一笑,這是他們小時候的常用的暗號,意思是:坦白從寬。
“我明白的,伯父跟少主多日不見,不嫌棄我在後麵聒噪就很好了,我可不敢打擾你們的天倫之樂。”沈梓澤笑著坐到了後麵去。
副手去駕駛室開車,喀秋莎則帶著其他人去了另一輛車。
車輛緩緩啟動。
方乾君看著手裏那薄薄的幾頁紙,手有點輕微的顫抖。似是無意,卻又充滿了壓迫的說道:“你本來準備瞞我到幾時?”
“我隻是想待這幾日這邊事情辦完,就直接帶妹妹去見您。”早有了沈梓澤的提醒,方昊天低頭認錯,態度誠懇沒有任何隱瞞,“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泄了消息,還勞累父親過來。”
“你以為取了我頭發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而且知道了消息,我怎麼可能坐得住。”方乾君哼了一聲,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
看著方昊天沉穩的模樣,也知道他的確是擔憂自己身體,隻是向來做慣了嚴父,說話總是有些冷硬。
“我本來就是怕您勞累,誰知道還是成了現在這樣。”方昊天無奈道。
其實他也的確有著私心,曲翎溪自己選擇嫁給葉辰,他雖然從中做了點小手腳,卻不會多加幹涉。
但是父親的手段就完全不同了,尤其還帶了沈梓澤一起來。
看著父親又沉默的摩挲那幾頁資料,方昊天一個眼神丟給沈梓澤。
“你也不勸著點。”
“這個真勸不了,你該知道我比伯父還要著急啊。”沈梓澤回答的毫無壓力,“我們的妹妹現在人在哪裏呢?”
“你……那是我妹妹。”
“好好好,自然是你妹妹。”
“昊天,她人在哪裏?”看著他們鬥嘴了兩句,方乾君不耐的問道。
“她此刻在隔壁市的溫泉度假區,不過明天或者後天就會回A市,父親您……”
“過去。立刻。”
淡淡的吩咐,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隨後方乾君就閉上了眼睛,一副要閉目養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