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意端著下巴望著宗政連夙,他挑了挑眉毛,忽然道:“阿夙,我怎麼覺得,你嘴上人家雲姑娘的不好,可心裏似乎並不是這麼想的呀?”
“你是擔心她吧?”宮意輕笑,一副看戲的姿態。
宗政連夙瞥了他一眼,“你又知道?”
“那我就是知道了,如何?”宮意嘖嘖歎了兩聲,“男人啊,口是心非,不過,阿夙,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跟這位雲姑娘才認識沒幾日吧,你當真想好了,真的要娶她?”
宗政連夙不話,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宮意見他這態度,就知道他是默認了。
宮意不解,“可她是江湖中人,還是下第一殺手,她手上沾了多少血腥你知道嗎?且不這個,就朝中這些人,為何短短幾日,便都與她相交,這些問題你都想過沒有?”
宗政連夙聽到這兒,臉色驟然沉下來。
他想到了剛才那個世子虞若白,也想到了那些送到相府的聘禮,一個懂得易學的人,一個有如師一般能推測未來的人,誰不眼饞,誰不想納入麾下?
驀地,他就想到了宮裏那位皇帝,他一手栽培,悉心教導,若是被他知道,那麼……
宗政連夙蹭的一下起身。
宮意:“怎麼了?”
“有事,回去了。”
“哎……”宮意連忙扔了一塊銀子在桌子上,然後跟上去,“我今晚得住你那。”
相國府。
雲櫻從茶樓出來之後,心裏憋著氣,直接就回了相府。
青梧院裏,燈火通明。
沈隨坐在院子的台階上,數著手裏的銀票,見雲櫻回來,他迅速把銀票揣進懷裏,然後起身迎接。
“阿櫻,你去哪裏,這麼晚才回來。”
雲櫻道:“出去溜達下,你東西收拾好了?”
沈隨點點頭,“都好了,明日一早,我們就可以搬走了。”
雲櫻沒再話,直接回了房間。
沈隨覺得她情緒不太對,上前敲門,“阿櫻,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雲櫻在房內回答:“沒事,就是累了,我先睡了。”
宗政連夙回到府內,一進院,就直接問阿四,“雲姑娘回來了嗎?”
“回了,爺。”阿四看了看宗政連夙的臥房,道:“夫人在你房裏。”
宗政連夙停下腳步,皺眉,“她來做什麼?”
阿四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跟在宗政連夙身後的宮意,搖頭,“不知道。”
宗政連夙轉身就要走,顯然是不想見許華裳。
許華裳聽見院子裏有動靜,就讓柳兒攙著她走到門口。
她喊住要轉身而走的宗政連夙。
“相爺,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宗政連夙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走過去,“你身上有傷,不好好養著,跑這兒來做什麼?”
許華裳目光癡癡望著他,“相爺,我們成婚三年了,除了大婚之夜,我們就沒有在一個房間裏睡過,如今,你要迎娶新夫人了,在我還沒有被休棄下堂之前,我想再做一次你的夫人。”
許華裳這話的可謂很是露骨了。
院子裏的宮意和阿四聽到,隻覺得臉頰滾燙,恨不得立刻消失。
宗政連夙卻是眉頭緊緊擰起,“誰你要被休棄下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