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連夙在前廳喝了兩個多時辰的酒,才算是把人都送走。
而色爺漸漸晚了。
他酒量雖好,卻也從沒喝這麼多過。
賓客都送的差不多,宗政連夙轉身,阿四走上前,低聲道:“相爺,昨雲姑娘遇刺的事情有眉目了。”
宗政連夙冷峻的下巴一揚,眉目之間略有幾分醉意,“。”
“屬下查到,許華裳曾經讓柳兒暗中調查過雲姑娘的來曆,並且,屬下在她院子裏的樹下發現了雲姑娘所中之毒。“
阿四攤開掌心,掌中赫然是一個瓷白的瓶兒。
“宮先生看過了,正是此毒。”
宗政連夙聞言皺了皺眉,事情似乎有些太巧合了。
“那些殺手的屍體可有什麼其他線索?”
“暫時還沒。”
宗政連夙抬起手輕輕按了按眉心。
阿四連忙收起瓶子,上前扶住他,“爺,可是喝酒喝得頭疼?需不需要回房休息?”
“扶我去青梧院。”
阿四眉目間瞬間染上了笑意,“爺是想念雲……不,現在應當是叫夫人才對。”
宗政連夙瞥了他一眼,平日裏緊繃的嘴角,隱約有了些弧度。
而此時的青梧院,卻並不平靜。
原本沈隨是要送走虞若白的,可是虞若白酒醉後沉睡如死屍一般,好不容易沈隨把他扛到相府外,偏偏總有離去的賓客和路人路過,沈隨想扔了他了事,可又怕出了意外給雲櫻惹麻煩,隻好把他扛回來,扔到自己的房間。
沈隨坐在院子裏,手裏有一壺酒,他不喝,隻是聞著,看著滿院子的喜氣洋洋,沈隨心裏一番惆悵。
忽然,他的房間內傳來撲通一聲。
沈隨嚇了一跳,連忙跑去看,虞若白不知道怎麼醒了,一臉醉意迷離,清雋的麵孔一片醉紅,“我這是在哪兒啊?”
他看向沈隨,指著他,“你……你有點麵熟。”
沈隨忍不住笑了,“世子殿下,您還沒醒呢?”
沈隨扶住他,“我看你這樣,差不多也沒事了,我送你回侯府吧。”
“我不!”虞若白直接推開他,“雲姑娘在哪兒,我要見她。”
他撥開沈隨的身體,直接往門外走。
“哎……”沈隨想攔住他,“你不能亂闖。”
這好歹是雲櫻的院子,傳出去,怕是對兩人名聲有損。
可虞若白心裏難受,此時若不發出來,他隻會憋瘋。
麵對沈隨的阻攔,虞若白直接動起了拳腳。
“哎吆!”沈隨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一拳。
院子裏的響聲驚動了雲櫻。
雲櫻掀開蓋頭,看向秀辭,“外麵怎麼回事兒?”
秀辭道:“是沈公子跟虞侯世子打起來了。”
雲櫻起身,“我出去看看。”
“夫人。”秀辭想攔住,“您是新娘,這於理不合。”
“沒事。”雲櫻隨性慣了,自然不顧那些規矩。
她直接走到院子裏。
正在打鬥的虞若白看到了一身大紅嫁衣的雲櫻,直接停了下來,轉身衝到她麵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雲姑娘,我……我……”
“世子殿下。”雲櫻推開他,“這裏是相府,我是相爺夫人,殿下跑到這兒叫嚷,實在是於禮不合。”
“不,不是的。”虞若白一向溫文爾雅,何曾如此失態過,可他心中牽掛雲櫻,“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傷如何,毒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