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俊如同詩人一般,帶著深厚的感情色彩敘述他與納木措的初見,蘇愛對他的文藝氣質滿心的佩服。
“難到真如傳說一般,納木措是神帝釋天的女兒,她討要了帝釋天珍藏的美好,排列組合了這樣一個人間幻境。上天究竟給了這片土地多少溺愛,把一片純潔就這樣肆無忌憚安放在這裏,拿不走也學不來,隻得膜拜一窺其芳容。”蘇愛對他的話,發自內心的認同。
“當然,最美妙的還是夜晚的納木措。繁星湧動,伸出手去就可以摘到星星似的。如果你站在湖邊仰望星空,真的會被浩瀚的星空給震撼到。那一片一片的星辰鋪設在眼眸裏,如同水晶簾幕,美到不能呼吸了。人頓時會去思考,世間怎的還有這樣的美好?繁星怎能繁密密的到如此?隻可惜今天這天氣看上去不妙,很可能今天無緣她絕美的星空了。”
“沒關係,不是還有珠峰大本營麼?聽說珠峰大本營的星空也是極讚的。錯過了納木措的星空,希望珠峰大本營的星空能圓我的星空夢。有點遺憾也好,給自己一個再來西藏的念想。”
“你心態倒是極好的。很多人因為難得來一趟,看不到納木措的星空,覺得很懊惱很鬱悶。”
“那又能怎麼辦呢?已成的事實了,難不成讓老天趕緊放個星空出來?哈哈。”
這似乎是這麼多天蘇愛第一次笑。自從吳尚思的航班失聯,她似乎都沒有笑意,仿佛“笑”這件事情本身就是罪惡的,仿佛“歡樂”這種情緒本來便是不應該的。
沉浸在焦慮與煩躁之中太久,壓抑著自己情緒已經不能感受到任何歡愉。
直到今天,才讓她稍微感受到了美好。
美,原來真的可以超越我們的想象。
也是到這一天,她終還是相信了美好。
在納木措休息了一晚後,繼續往羊卓雍錯前行。
依舊是沿著雅魯藏布江行進,早晨的朝陽照在雅魯藏布江上,江灘上生機勃發的綠洲與黑色路麵交替,兩邊的樹木鬱鬱蔥蔥,仿佛身在江南。
隻有偶爾隱隱顯出的雪峰,提醒你還是身處青藏高原。
途徑桑耶寺,稍作休憩。
桑耶寺具體位置在西藏山南區的哈布日神山腳下,它比較特殊的有三點,一是寺院“佛法僧”俱全,二是寺院的風格藏、漢、印度三種風格兼具,三是這是西藏第一座可以剃度的僧人的寺院。
話說當年蓮花生大師第一次到達西藏就是在桑耶寺,也是在這裏與藏王赤鬆德讚見麵的地方。
蓮花生大師在這裏收服了龍王、妖魔鬼怪,使得一方平安,然後在這裏授受弟子並傳法,而且親自建立了西藏第一座寺院。
高大的月季叢生,湛藍的天空下,有幾頭羚羊漫步在寺院之中。
萬物皆有靈性,在這藏地與現代文明社會的人類相遇,對於它們來說,也是修行了三百年的緣分。
“你看那大殿的四角方向,分別建有四個塔,古色古香的。是不是感覺與北京北海的白塔竟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