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真的很想你答對了:“如果我是,宗主會殺了我嗎?”
“好不容易有個這麼有趣的男人,本宗可舍不得殺了。實話,我的功法已成,可沒有嬋那些顧慮的喲……”原本薛清秋盤膝正坐,可這時候姿態卻有些慵懶下來,斜倚著身後的靠墊,肆無忌憚地展露著完美有致的玲瓏身軀,懶洋洋地回答著,的話更是挑逗無比,就差明著問你想不想要了。
薛牧略略瞥了一眼那山巒起伏的盛景,很快垂下眼簾沒有再看。
見他回避,薛清秋反倒故意似的,眼神裏媚意盈盈,聲音更是酥媚入骨:“怎麼,既然是,為什麼不敢看了?”
薛牧淡淡道:“宗主的魅力非比尋常,怕看多了擾亂清淨心,影響思維明辨。畢竟宗主招我來此,為的是問計正事,而非盡是這些兒女話題。”
薛清秋微微一驚,媚態慢慢消斂,認真地看了薛牧一眼,坐直了身軀。
她忽然有點理解了,為什麼以嬋從接受的另類教育,還是會被這個男人引動了凡念。
他真的很不一樣……至少,以這樣的理智冷靜就已經是難能可貴的素質,如果早早開始習武,不定早就名震江湖。
薛牧又道:“更何況宗主既然不信情,做此姿態無非是覺得在下有趣,有意取樂。可在下不是來做玩具玩遊戲的,沒心思陪著玩下去。男人終究隻有展現了自己的價值,才有底氣再論其他。”
薛清秋微微一笑:“得很好,希望你不是隻會而已……那麼目前的情況,你有什麼看法?”
薛牧籲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語言,緩緩道:“魔門各宗從早年的暗中活動到了現在站在明麵,表麵是因為宗主神功蓋世,又或者是如合歡宗交際廣闊有人撐腰……實際上真正的原因我認為並非如此,而是魔門得到了朝廷默許扶持,是為了用以製衡正道。宗主對六扇門看似挑釁的拆牢房換製服,實際沒有傷人,並沒把六扇門得罪死,這便是默契底線。在底線之內,六扇門會對星月宗做出一定程度的讓步,不會真個計較,換句話,你們實際有一定程度的合作關係。”
薛清秋聽得很認真,美眸一直安靜地看著薛牧一眨不眨,等他完,忽然伸手一招。
一套茶具如同被人端著一樣,飄悠悠地飄了過來,準確地落在兩人中間的案桌上。薛清秋素手沏茶,為薛牧添了一杯:“如今想來……當初想要用先生做賬房,是本座識人不明了。”
不僅不是什麼賬房,也不是發展個青樓產業,甚至不是僅僅營救夤夜。薛牧見事是處於更為宏觀的角度。
朝廷對魔門的態度轉變,體現的是朝廷的整個江湖戰略變化。薛清秋自己當然是知道的,所以和六扇門自有她們的默契。但她是因為曾經和皇帝秘密會晤,才知道朝廷的用意,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而至今正魔兩道無數人都還沒能看穿,都以為是道消魔長什麼的,也有罵皇帝昏庸的,如星月宗內部基本認為是宗主雄才偉略的結果,真知灼見相當的少……
薛清秋知道薛牧的信息是極少的,隻從這一兩旁觀蛛絲馬跡,以及和嬋的一點基本交流,居然就被他看出來了,分析得絲毫不差,這真是令薛清秋感到震撼不輕。
無論任何時代任何文化,人們對於智者的敬重都是一樣的,與文武無關。能將武道練到巔峰的人,沒有一個是真正滿腦子肌肉的蠢材,雄才大略者也不少。
薛牧明明沒有一點武力,但這一刻看在薛清秋眼裏,卻似是充滿了無窮的能量。這是重要性絲毫不遜於武力的能量,魔門尊重強者,薛牧這樣的能量同樣屬於強者,所以她親手上茶,這是真正得到了她尊重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