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荻呆了半晌,沒有話。
心中確實有些悔意,當時抓了夤夜確實是失了計較。但她一生要強,不想在薛牧麵前表露出來,更不想開口道歉。
薛牧繼續道:“我有報複之念,也隻是訴諸筆端,你丟麵子也就這一陣風過,不痛不癢,算個什麼?但你的瘋狂執念,才有可能真正毀了很多東西,比如這次我們眼見欣欣向榮的合作,就差點毀於一旦,你豈無反思?”
夏侯荻沉思片刻,微微搖頭:“你不知道……這千年來,有些事多難……”
薛牧道:“薛某理解六扇門的難處,但以薛某看來,你的路子從來就有問題。什麼抓偷,付一衙役即可,是堂堂六扇門總捕該做的事嗎?就算要抓,你要抓的也是欺宗的高級賊王,可你抓了嗎?”
夏侯荻怒道:“所以了很多事不是你們旁觀者想象的那麼簡單。欺宗那些人神出鬼沒,影蹤無定,若那麼好抓,六扇門還用你提醒?”
“那些人神出鬼沒或許是不好對付,但有些人明明就擺在眼前,也不見你對付啊。”薛牧嗤笑道:“申屠罪一介屠夫,手上多少血腥?六扇門以前不動手追捕也就罷了,居然還放任他出入京師,圍攻合作者,事後大搖大擺離開了?這算什麼?六扇門是被騸了六次的意思嗎?”
夏侯荻這回真有些尷尬,申屠罪是洞虛好不好,是能隨便動的嗎?可在眼下剛剛圍殺薛清秋的背景下,這話她就不好提了。
薛牧倒很是理解的繼續道:“我也知道你們也有顧慮,畢竟洞虛強者對不對?好,我們再退一步,就算申屠罪洞虛強者沒法搞,可還有其他不是洞虛的怎麼沒見你們動一下?呂書同什麼合歡雙使,帶了幾十個人都搞不過夤夜,這點本事你六扇門對付不了?”
夏侯荻實在無奈。被薛牧得六扇門簡直瀆職到家了,可呂書同真沒那麼好搞啊,這等淫賊,下不知道多少人想生食其肉,要是那麼好殺估計早死了幾百次了……
“又不好搞是不是?這個不好搞,那個不好搞,要你六扇門何用!”薛牧著也來了火氣:“我以前還以為合歡宗也沒什麼劣跡,昨夜親見呂書同,才知道那是連五歲女孩都想玩的惡劣淫賊,他這種人不知道敗壞了多少女子名節,你夏侯荻身為總捕頭,還是女捕頭!你重視了嗎?呂書同明明負傷在京,機會千載難逢,你在幹嘛?上門問我這個傷患的罪來了,這就是六扇門之威!”
夏侯荻被罵得雙頰滾燙,卻無言以對。
被薛牧一,這真是對付呂書同千載難逢的良機,可自己居然完全沒想過!
薛牧冷笑著繼續補刀:“你氣我的故事?我故事裏女捕頭雖然失敗了,可人家好歹為了職責做了該做的,可敬!你們呢?放著正事不做,隻會來問一個寫文章的罪,就這也想提升六扇門威望?做夢去吧!”
“不用了。”夏侯荻豁然站起,眼裏都是怒火:“我知道呂書同藏身哪裏!”
“等等等等!”見她轉身就要走,薛牧哭笑不得地喊住她:“你這風風火火的,就想直接殺去?”
夏侯荻道:“我會召集六扇門精兵幹將團團圍困,他跑不掉的。”
“合歡宗好歹在京師經營有幾年了,有密道出城怎麼辦,有人質要挾怎麼辦?”
“……”
“所以……”薛牧歎了口氣:“坐,聽我安排吧,怎麼我也是你的顧問。”
夏侯荻坐了回去,有點弱弱地“哦”了一聲。
裏麵的祝辰瑤從頭聽到尾,真是哭笑不得。這會兒不覺得自己當初被薛牧玩得團團轉是多丟臉的事了,眼下人家堂堂六扇門總捕頭,表現好像也沒比自己好多少。氣勢洶洶上門興師問罪的,結果反而快被噴得懷疑人生了,對這個黃文作者的怒火早就盡數轉移到了真淫賊身上。
隻聽薛牧道:“圍困不如誘敵。派一個身手不高的女捕頭,去他眼皮子附近轉悠,捉賊也好,緝盜也好,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