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趁熱打鐵,在文皓和濮翔都還沒來得及反對的時候,就把大典觀禮都給定下了,不給他們反悔的餘地。
當場沒有拒絕,事後想要反悔?真當薛清秋的星魄雲渺放著好看的?
到了在靈州江湖見證之下成為附屬宗門,就更沒有反悔的可能了……所以這事真的是定下來了,兼並一個宗門,就在區區一頓酒席裏。
之所以是三日後,因為薛清秋了閉關三日,這種大典沒她在顯然是不行的。三時間也正好派人通知靈州各家,做好觀禮準備。
離開口福樓,薛牧也沒有再去胭脂坊了,讓卓青青去取了藥浴,帶回府泡。
把自己浸在澡桶裏,薛牧有些疲憊地靠在桶沿上思考,把今的事情過了一遍。文皓那種嚇壞了的態度理應沒什麼問題……隻要濮翔真能找出適當的防偽措施,那他就立刻聯係夏侯荻,辦成這件兩地通兌的開端。
相信夏侯荻的眼光,會看出這裏蘊含著的巨大能量,不用自己多言也會一力推行。
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聯係神機門主李應卿,商談製作留聲石的事情,兩件都需要通過夏侯荻。這麼來,明日一早要去拜訪一下安四方,希望他沒跑什麼陵光縣去查牲口失蹤,這種破事兒派手下去應該可以的吧?
另外,拜訪章家也得提上日程了,不是為了區區一個戒指生意。文皓想的沒有錯,薛牧當時和章博濤定下所謂的合作戒指生意,真實用意是和縱橫道搭上一條生意線,讓他們在將來的爭端中至少能夠置身事外,如果能化為助力自然是最好。
雖然他也是看不慣縱橫道的無良奸商,尤其飽受其害的現代人對此更看不慣,但飯要一口一口吃,目前還得先利用縱橫道,要怎麼不順眼,以後再……
做個謀士真是挺累的,尤其是自己這種又要練武又要謀算的,真是恨不得把一個人掰成兩個用。穿了他不是真正的謀士,距離什麼奇謀妙計算無遺策什麼的都差得遠,隻不過是利用更加先進的思維模式和眼光見識,最多也就是職業緣故導致在識人心方麵有些心得。具體謀算上,其實是挺吃力的,隻能盡量逼迫自己多考慮些,考慮得周全些。
還好現在泡藥越發習慣,基本不怎麼疼了,泡在桶裏沒什麼損耗,反倒能夠閉目休息來著。
閉目想了一陣,薛牧悶聲道:“夢嵐,幫我揉揉腦袋,真是發脹。”
等了幾秒沒個反應,薛牧猛然想起夢嵐正在胭脂坊和人研究琴曲,眼下照料自己泡藥的是……卓青青?
他正想聲抱歉,卻驀然感到兩隻纖手按在自己太陽穴上,緩緩揉捏。
“呃……”薛牧有點尷尬:“我忘了夢嵐不在。”
“沒什麼,本就是親衛該做的。”卓青青的聲音很溫和:“其實……呃,沒事。”
這話一半的,薛牧一時頭懵,也沒多想,下意識跟了一句:“其實什麼?”
其實你便是要侍寢,別人也無話可啊……卓青青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沒什麼。但很快目光又變得複雜,低聲道:“真的,跟在公子身邊,總會感覺到由衷的佩服。這區區一餐酒席之間,收服炎陽宗,終結我們十三年來的恩怨……每念及此,青青都會覺得公子莫不是神仙下凡來幫我們的?”
薛牧笑道:“這個我是不敢居功的,主要是我們家那位美人兒宗主的威懾力實在太強,沒看文皓一聽她的名字臉都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