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許多靈州正道宗門,甚至還有魔門代表,全都你看我我看你,都無言以對。這薛牧做事完全不按常規邏輯,他們連力氣都不知道該往何處使。
本來江湖上做事很簡單,看拳頭就行,可人家背後坐著一個薛清秋,拳頭比誰都粗,不揍你就不錯了。他們心裏也清楚,炎陽歸宗大典他們沒有參與,薛清秋已經一個個記在本本上了,隨時就有可能找一家先揍了再。這會兒真叫一個自顧不暇,誰還有心思對付薛牧?
“要不……我們還是上稟各自上級宗門?”
“你們要把我靈州化為廢墟?”張百齡搖頭道:“薛牧並未動用薛清秋的武力,你們也不能請出心意宗玄宗,這是默契。”
“但薛清秋坐鎮,我們真的無法使力,這不公平。”
“為什麼要把薛清秋和薛牧混為一談?”張百齡不悅道:“薛牧能隨身帶著薛清秋?你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眾人都苦笑:“他身邊親衛也不是吃素的,卓青青那可是星月舵主級的老牌妖女了,八名縈魂強者團團防護,哪有那麼好行刺的,我們又不是無痕道。”
到這個,眾人心中更是無語。最能對付薛牧的就是無痕道無疑,可無痕道就差公然和薛牧穿一條褲子了,這怎麼搞?另一方麵,用刺殺對付薛牧終究是下下之策,惹起薛清秋瘋狂報複不是誰能輕易承受的,不到萬不得已並不該往這個方向考慮。
歸根結底,有了核武,就是流氓。
張百齡顯然更不喜歡行刺這種觸犯規則的事情,怒道:“老夫的不是行刺,你們就沒點其他手段?”
眾人都搖頭。非暴力不合作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真要出頭和薛清秋來硬的,那除非請出身後的大宗門,否則別無他法。
張百齡環顧半晌,心中頗為失望,淡淡道:“且先讓薛牧鬆懈一些時日,屆時老夫自有手段,你們隻需出力纏住卓青青等人,薛牧自有人對付。”
送走正道諸人,張百齡繞往後院。
隻剛剛踏進去,他就覺得自己陷入了綺夢裏。整個空氣都變得旖旎了幾分,好像有情人低語,月下纏綿,靡靡的喘息縈繞,讓人心動神馳。
實際上場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名黑衣女子安靜地站在月下,黑紗蒙麵,看不清麵容,黑衣也是穿得嚴嚴實實,根本沒有什麼引誘。可偏偏他就能感到靡靡的氣場,隨著女子細微的動作散發出來,淡淡的清香然牽引著人心最本能的欲念。
這媚術已經登峰造極,根本不需要任何動作為引,直接就能讓人跟著她的一顰一笑而心猿意馬。
她的媚術和星月宗不一樣,星月宗的媚術是術,而她的媚術,直接就是道。
合歡聖女秦無夜,人如其名,這樣的女人,真是能讓人沒有夜晚的……
她看似真的快要突破洞虛了,洞虛之意已經隱約可現,大約不用幾了。這二十一二的年紀,比薛清秋當年還要震撼人心,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什麼造化。
張百齡輕輕籲了口氣,搖頭驅散心猿意馬的念頭,低聲問道:“你真有把握控製薛牧?依我看,還不如等你突破之後,以洞虛之能直接行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