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要放棄?讓自己找別的駙馬去?
還是想要讓自己孤身到底,忍著天下的議論,坐等他來偷情?
不管哪一種,都讓人惡心,她要一個答案。
薛牧給出了回應。
“是你自幼在皇家,太過重視皇室之名。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而不是禮法為尊的世界。隻要勢成,我讓皇帝把公主送給我都可以,哪裏來的那麼多枷鎖,哪來的非要駙馬尚公主?”
夏侯荻愣了一下。
薛牧續道:“當然那很難。可若是兼顧雙方顏麵,求得一場說得過去的聯姻,又能有多難?便是現在都有幾分把握,再過一段時間,更有把握了。”
實際上薛牧真正想的是讓她去爭女皇,可這時候說她多半不接受,還是換了個更低一級的說法。
即使是這個更易接受的答案,依然沒在夏侯荻的預計內……
雖然聽著有點貪,但好像操作性確實還行,至少立意上也比她想象的任何一種都舒服太多。夏侯荻心中的氣籲了出來,煩悶倒是散了許多,口中還是冷冷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明明可以高高在上招駙馬,或者可以和一位優秀世家子弟舉案齊眉的,非要去下嫁聯姻,跟一堆妖女混一起?”
“……事實上沒我折騰這些,你最大的概率是成為誰的童養媳。要麼糾結在人倫裏,要麼怒反出京。”
“你放……”
薛牧不跟她爭,迅速俯首堵上了她的唇,把粗話堵了回去。
夏侯荻沒再爭辯,慢慢閉上眼睛任他攫取。
她說過了,隻要他給了答案,她就給他。何況這個答案還可以……她這會兒實在懶得去想太多以後的事情,也懶得去想薛牧能不能實現他說的話,更懶得辯沒他會怎樣。
就放縱一回也罷,把這些日子的疲憊糾結煩惱鬱悶全部傾瀉出去……
就當是對他苦心為自己歸宗正名的獎勵吧……
長廊之後,是輝煌燈火,宮宴之中人聲攘攘,觥籌交錯。長廊之下,廊柱陰影,人跡不至,男女緊擁熱吻,氣息靡靡。
其實根本不是什麼人跡不至,而是想要路過的人都被葉孤影全攔住了。
從看春宮升級到了為他攔路把風,葉孤影也是哭笑不得,但作為幾次三番旁觀他和夏侯荻恩怨糾纏的影子,葉孤影這一刻也覺得心頭鬆了很多,頗為歎息。
莫說薛牧的勾搭使得夏侯荻陷入恩怨糾纏,事實上薛牧說得沒有錯,沒他插手,很可能事情會是更難看的結局。
聽著那邊的靡靡之音,葉孤影探過腦袋,想看看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正在此時,耳畔傳來掠空聲,夤夜的聲音響起:“外宮出事了,師姐讓我來問爸爸,要不要管?”
葉孤影愣了愣:“什麼事啊?”
“百官之宴上,義王和唐王打起來了……”
“……”葉孤影看著那邊公服半解的夏侯荻,歎了口氣:“如果問你爸爸,他肯定不管,皇子打架關他什麼事,比得上啃妹子重要?可惜他啃著的人是夏侯荻……去吧去吧,要不要管也得問了再說,我可不敢去看你爸爸氣得吐血的表情。”
他是想要放棄?讓自己找別的駙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