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出列,也沒有跪拜的規矩,作揖道:“臣下有愧職守,願受懲處,另擇賢能重為欽使。”
劉婉兮愣了一下,倒沒想過他們這麼直截了當壯士斷腕,便問蘇端成:“蘇相有什麼意見?”
蘇端成明顯是姬無憂一黨,早已溝通完畢,聞言直接回答:“可以,新的察舉使還請諸位共議。隻是劉侍郎原先所做的工作,是否有需要向貴妃稟告的?”
劉永立刻捧出一大摞材料:“靈州城主薛牧,就任以來,一件政事都沒做過,這裏是一年來的政事紀要和靈州城官員問詢記錄,請貴妃過目。”
劉婉兮沒去讓人接材料,反而搖頭道:“今晨靈州新到了一份奏章,李公公給諸位念念。”
李公公從袖子裏摸出一份奏折,笑眯眯念道:“長信侯、靈州城主薛牧奏:臣本江湖草莽,不明朝廷規製,多項政務不明章程,年來頗有疏漏,慚愧無地。譬如臣本以為,官員吏治乃察舉之事,城主不應多加插手,然近日見察舉使瀆職不問,臣心甚是憂慮,冒昧自查屬官,頗有所獲……”
劉永差點想大罵無恥!你一件事都沒做過,是可以說一句不明規製不明章程的緣故輕描淡寫嗎?
很可惜眼下沒有人聽他罵娘了,每個人的心思都被接下去的言語吸引:“……靈州采風令,舉孝廉三人,本侯派人核實,皆魚肉鄉裏,不敬師長,不養父母之輩,僅以巨資收買采風令,上下推舉,竟成孝廉。而察舉使不加詳查,信手評為優等……”
百官的目光落在劉永臉上,火辣辣地疼。
“又有典農令,貪墨優質良種,敗壞靈州收成;城建司工吏,連條青石板都貪,上下勾連,中飽私囊,觸目驚心,而察舉使視若無睹。本侯意欲嚴加治理,明正法度,還靈州清朗……”
後麵還有很多,都是證據材料,李公公慢悠悠地念著,劉永已經有點耳鳴聽不見了。
這份奏折原本是凸顯了城主不管事導致的吏治敗壞,是薛牧自己的罪過。但在這個背景下,反倒是成了他這個欽使屍位素餐的證明,人家薛城主還在為欽使沒做的事擦屁股,一心為公來著……
至少能證明這個城主有在做事啊,不然這麼多證據一樁樁一條條的可不是說有就有的,你說他什麼都不做,站不住腳嘛。
好不容易等李公公念完,李應卿悠悠道:“長信侯前幾日曾經給本座來信,說要給靈州城內鋪路和設計地下排水係統,那時候察舉使可沒到靈州呢……要說這個城主不做事,本座可不服。”
鄭冶之擺手道:“得了,這事還有什麼好議的?新的察舉使去別處就是了,靈州就那麼回事,薛牧的水平本座了解。”
姬無憂:“……”
媽蛋這是朝堂,不是江湖聚會,有你們這麼表態方式的?什麼叫“得了”“就那麼回事”?
陳乾楨捋須道:“可以可以,討論新的察舉使人選吧,靈州不用管了,薛牧這樣的人還治不了一個小小靈州?不怕人笑話。”
劉永出列,也沒有跪拜的規矩,作揖道:“臣下有愧職守,願受懲處,另擇賢能重為欽使。”
劉婉兮愣了一下,倒沒想過他們這麼直截了當壯士斷腕,便問蘇端成:“蘇相有什麼意見?”
蘇端成明顯是姬無憂一黨,早已溝通完畢,聞言直接回答:“可以,新的察舉使還請諸位共議。隻是劉侍郎原先所做的工作,是否有需要向貴妃稟告的?”
劉永立刻捧出一大摞材料:“靈州城主薛牧,就任以來,一件政事都沒做過,這裏是一年來的政事紀要和靈州城官員問詢記錄,請貴妃過目。”
劉婉兮沒去讓人接材料,反而搖頭道:“今晨靈州新到了一份奏章,李公公給諸位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