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就大馬金刀地靠在桶沿,肩膀露在外麵毫不在意。
這副姿態見一位宗門領袖,說是羞辱完全沒有問題。
房門自動在莫雪心身後關閉,她木然看著眼前的男女,半晌不知道說什麼言語。
倒是薛牧問話了:“莫穀主有何貴幹?”
莫雪心深深吸了口氣,終於還是道:“薛總管營救敝穀上下,提供安身之地,如今敝穀門下精神漸複,都對總管感激不已。雪心代表敝穀上下致謝。”
“哦。”薛牧笑得很和煦:“不用客氣,我一直在和太子爭勢,他的行動我就要破壞,他若支持你,我說不定支持的就是石不異。”
這話聽著好像在謙虛:沒必要謝我。
實際上換個角度是在提醒她,我來這裏是為了天下要事,不要以為是要來趕著幫你。
莫雪心聽懂了,低聲回應:“無論如何,薛總管拚死相救,敝穀永感大德,今後若有什麼吩咐,敝穀上下赴湯蹈火……”
薛牧擺擺手:“如果莫穀主念在此番有點恩義,那以後別提劍對我斬妖除魔,也算是化敵為友了。”
越是說得輕描淡寫,不挾恩,不望報,莫雪心心中就越不是滋味。本來或許真可以締結很好的友誼,是真被自己的態度破壞了。說起來她態度也不是什麼惡劣的,隻是有點警惕感,常理來說也算正常。
但是設身處地在薛牧的位置上,剛剛舍命救了人,立刻麵對警惕的目光,也不會再有什麼好脾氣。
明顯隔閡已生,還想讓他繼續幫忙?
怎麼說得出口。
她咬了咬牙,勉強道:“薛總管所需的,也還沒完全實現吧?”
“哦?”薛牧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還想要什麼?”
莫雪心顯然是考慮過了很多,立刻回道:“總管在和太子爭勢,太子欲把七玄穀掌握在手,總管便來破壞,想借此與七玄穀締結如問劍宗一樣的同盟關係。”
“不覺得是為了你了?”薛牧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莫雪心的臉色漲得通紅,半晌才道:“總管請勿調笑。如今總管想要的也隻進行了一半,七玄穀內外糾葛,或許今後征戰不休,太子用不上七玄穀之勢,總管也沒能撈到好處,兩敗俱傷。”
“是這樣沒錯。”薛牧笑道:“誒,我發現你認真想事兒的時候,也不傻。”
莫雪心的臉越憋越紅,有心發火,卻還是硬生生憋了回去:“真正愚蠢者,不可能洞虛。總管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
薛牧點點頭:“喪家之犬的天下英雄。”
莫雪心沉默。
薛牧又道:“雖然是兩敗俱傷,但我基本目標已經達成。七玄穀後方不穩,永遠不可能成為姬無憂對付我的利劍,這個結果我已經可以接受了。”
莫雪心道:“難道薛總管不想更進一步?去掉太子勢力,扶持親星月勢力,就像問劍宗一樣。”
薛牧似笑非笑道:“這就是你認為我沒有完全實現目標,來遊說我的底氣?”
薛牧就大馬金刀地靠在桶沿,肩膀露在外麵毫不在意。
這副姿態見一位宗門領袖,說是羞辱完全沒有問題。
房門自動在莫雪心身後關閉,她木然看著眼前的男女,半晌不知道說什麼言語。
倒是薛牧問話了:“莫穀主有何貴幹?”
莫雪心深深吸了口氣,終於還是道:“薛總管營救敝穀上下,提供安身之地,如今敝穀門下精神漸複,都對總管感激不已。雪心代表敝穀上下致謝。”
“哦。”薛牧笑得很和煦:“不用客氣,我一直在和太子爭勢,他的行動我就要破壞,他若支持你,我說不定支持的就是石不異。”
這話聽著好像在謙虛:沒必要謝我。
實際上換個角度是在提醒她,我來這裏是為了天下要事,不要以為是要來趕著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