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當初嶽千江是姬青原的人,受封縣子。當初我們兩家敵對,此事懶得分辨,如今該說個明白。”
羅千雪怔了一怔,緩緩點頭。本來仇怨很深的宗門之間,有點屎盆子也沒人會去辯解什麼,那是示弱之舉,反正血仇那麼多也不差一件兩件,解釋了又沒用處。其實薛清秋未必不知道,畢竟後來嶽千江的縣子之爵也沒遮住。隻是她也更樂意把賬算在玄天宗身上,懶得細分那麼多了。
一旦某一方開始想要分辨解釋,那就是有了和好的意願。
玉麟又道:“我也知道世仇建交,總要有一方有所退讓。薛牧既然先讓羅姑娘表達善意,又推了貧道這重要一把,貧道願代表玄天宗對當年的部分仇怨做出道歉補償,比如去薛宗主之師靈前叩首參拜。我知星月宗信息另有特異渠道,關於這些事情,煩請羅姑娘先通報薛牧一聲。”
羅千雪越發吃驚,玄天宗這麵子可真放得有點低了,前宗主和問天打了一輩子,玉麟若去叩首,分明代表的是問天參拜,而不是他自己。這就有點厲害了……她心中驚奇,口中言不由衷地謙讓道:“道長何至於此……”
玉麟歎了口氣道:“薛牧這廝其實骨子裏有點小氣的,才不是麵上這麼大方。他的和好姿態已經給了,我們若無退讓,他可能會說我們敬酒不吃吃罰酒,轉頭就要給我下絆子。我欠了此情,不想跟他打。”
羅千雪眨巴眨巴眼睛,想說什麼,卻變成了這麼一句:“道長不要太了解我家公子,我會吃醋。”
道姑掩嘴失笑。
……
當夜羅千雪去了玄州星羅陣,連夜向薛牧彙報這件事情。
薛牧聽了也很驚奇,他此前是知道問天有點和星月宗休戰的意思,允許玉麟和自己私交就是這種考慮,所以他主動來了次文藝外交,算是試探一下和整個玄天宗接觸的態度。可從沒想過居然能取得這麼恐怖的效果,這哪裏還是文藝外交?打服了的外交也就差不多這樣而已吧……
“恐怕不是什麼文藝外交的結果。”薛清秋在身邊悠悠道:“六道之盟有一統之相,並且你有意擠出膿血,帶入正途,這種種跡象恐怕問天是有所察覺的。他自命正道魁首,會想助推這樣的千秋大事,寧可和我們和解。你讓千雪過去,也是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台階,到時候你問玉麟,恐怕要他們玄天宗出力都有可能出的。”
“有道理。”薛牧笑道:“還是你懂問天。”
“我從小聽著這個陰影般的名字長大,神功大成之後更是與他打了不計其數的血戰,這世上比我更懂這個老道的人還真不多。”薛清秋歎道:“說起來這個老道是真有道行的,算得上表裏如一。在天下隻有兩個洞虛的最強之時,也沒見他趁機謀什麼私利,而是真把精力用在除魔上了。那些年魔門各道真是戰戰惶惶,過得極為艱難。拋開仇怨和立場,這老道確實還是能讓人生敬的。”
“比如?”
“比如當初嶽千江是姬青原的人,受封縣子。當初我們兩家敵對,此事懶得分辨,如今該說個明白。”
羅千雪怔了一怔,緩緩點頭。本來仇怨很深的宗門之間,有點屎盆子也沒人會去辯解什麼,那是示弱之舉,反正血仇那麼多也不差一件兩件,解釋了又沒用處。其實薛清秋未必不知道,畢竟後來嶽千江的縣子之爵也沒遮住。隻是她也更樂意把賬算在玄天宗身上,懶得細分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