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冰霧裏忽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似是有什麼在接近。
慕劍璃深深吸了口氣,猛地仗劍而起,飛光指向冰霧深處。
一個巨大的冰球慢慢從薄霧中顯現,身邊跟著一個人影,手持重劍。
“冰獸履霜?常……天遠?”慕劍璃瞳孔微微一縮,她認出了這兩個身影,心卻不覺下沉,沉到了冰底。
上古冰獸,洞虛之巔。雖然眼下看著千瘡百孔,四處劍痕,但在這冰底邪祟之地,慕劍璃很懷疑它的實際戰力並沒有減弱多少。
而常天遠渾身是血,眼睛裏沒有眼球眼白,隻是徹底的一片血紅。他的神情猙獰,略彎著腰,口中“嗬嗬”地發著無意義的音節,形如野獸。
慕劍璃知道,他已經不是常天遠了。如果說風烈陽之變起於他自己的內心,邪煞隻是起了引導作用,他還有自己的戰意和基本理智;那麼常天遠這就是徹底的邪煞附體狀態,根本沒有任何為人的理智可言,他存在的一切價值就是毀滅和殺戮。
真正概念上的“邪煞”,隻為了毀滅而存在的東西。
慕劍璃內視了一下。
剛才風烈陽說得沒錯,吃了玄天草的風烈陽理論上無論力量還是戰技都是比她強的,她取勝相當艱難,怎麼可能不受傷?以眼下的傷勢,單獨對付這兩個怪物的其中之一都沒有把握,二者齊至,她怎麼抵抗?
恐怕跑都未必跑得掉。
莫非真要死在這裏?
“薛牧……”
慕劍璃低聲念叨著,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低聲自語:“我死在這裏的話,你該知道這裏有問題了吧?那也算是不負所托了。”
“錯啦!”有人從身後氣喘籲籲地跑來:“你要是掛了,盟主非炸了不可,哪來的不負所托?”
慕劍璃轉頭看去,隻見縱橫道主許不多擦著冷汗飛速接近:“快走,隻是跑路還有機會!可別瞎猶豫,把老子也坑在這裏!”
慕劍璃哪裏是拖泥帶水的人,立刻轉身就跑。
身後冰獸和常天遠加速接近,迅如流光。
許不多飛速往身後灑東西,慕劍璃瞥眼看過去,倒也認得分明:縛足陣、困龍陣、融冰水、纏仙藤……琳琅滿目,簡直就是一貨櫃。全是級別超高的陣盤或異寶,便是洞虛者被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高級貨困住也絕對是要拖延腳步的。
饒是在這種生死一線的緊急時刻,慕劍璃都忍不住想笑,縱橫道的正麵武力不高,卻總能屹立魔門三宗四道之列,果然還是有他的門道。
兩人一路拐出山穀,衝進了來時的冰窟之路。後麵的冰獸與常天遠速度果然受到拖累,雖然距離還是在緩慢拉近,可一時半會也未必追得上了。
許不多籲了口氣:“快,到了外麵你問劍宗也有強者,再做計較。”
“許宗主怎會在此?縱橫道不是已經撤出此地了?”
“我縱橫道說話你們也聽?盟主幾月前就交代過,讓冰原人手關注他家劍璃的安全……咳,就算他沒交代,老子也會跟在你們後麵撿漏,都撿多久了……”
前方的冰霧裏忽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似是有什麼在接近。
慕劍璃深深吸了口氣,猛地仗劍而起,飛光指向冰霧深處。
一個巨大的冰球慢慢從薄霧中顯現,身邊跟著一個人影,手持重劍。
“冰獸履霜?常……天遠?”慕劍璃瞳孔微微一縮,她認出了這兩個身影,心卻不覺下沉,沉到了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