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衣!”司顏佩突然一聲厲喝咆哮,咬牙緊盯著雪衣看著,眼神惡毒凶狠,似乎恨不能衝上前來狠狠咬雪衣一口,卻被身邊的人緊緊抓住。
相比之下,雪衣的神色平靜很多,隻見她一臉清冷淡然的神色,目光平和地落在司顏佩身上,並不見絲毫波瀾。
“這種結果,從你開始害人的那一刻起,應該就已經料到了。”她輕拂衣袖,微微側了側身,向著夜朝南陽的方向看去,眼底有一層看不透的濃霧。
司顏佩深吸一口氣,渾身輕輕顫抖者,她看著雪衣,一字一句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
雪衣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是想要借秋夫人的手給我下毒,毒害我的孩子?”
司顏佩冷笑道:“是又如何?我就是看不得你幸福,看不得你過得好,我就是要毀了你的一切!”
而後她哈哈大笑一聲,“你以為你保得住你肚子裏的孩子嗎?我告訴你,我就算是化作了厲鬼,我也要纏著你,殺了你,殺了你的孩子!”
“可惜,你沒機會了。”雪衣神色冷了下去,茶色明眸幽深冷澈,“在晏城,你已經害了我的孩子一次,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傷害我的孩子第二次!”
“晏城……”司顏佩疑惑了一下,皺眉細細想了想,豁然想起當初在晏城,她領千家死士追殺雪衣和離洛,離洛為了保護雪衣,身受重傷,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他又活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瞪大眼睛看著雪衣,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你……你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我還活著?”
雪衣道:“當初你墜崖之後,很多人親自下到崖底去找你的屍骨,卻是毫無蹤跡,連一絲斷肢殘骸都沒有找到,隻有兩件帶血的衣衫,卻還隻是墜下之後劃破的,而非被野獸噬咬。離洛找了很久,最終在崖底找到了一條隱蔽的通道,正是通向外麵的,當時我便斷定,你沒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我想了很久,究竟會是誰救了你。想來想去,也就隻有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嵇冷玉,她在和我說話的時候,言語間也曾透露出一些,而她再一次刺殺我的時候,無意中暴露了一件事……”
“什麼事?”
雪衣側身看了君韶一眼,君韶似是了然,點了點頭,她道:“與她一起的殺手是君瓴的人,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嵇冷玉已經和君瓴的某個人勾結在一起,而且那個人不可能是君上。”
司顏佩皺眉道:“你如何肯定?”
雪衣道:“君上和他們交過手,最重要的是,後來千家死士來刺殺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出來之前在莫涼城刺殺我的人,正是千家的死士,也就是說,嵇冷玉在君瓴的靠山是千凝王後,換言之,你墜崖失蹤之後,一直都藏在王後身邊。”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冷眸如炬,直視著司顏佩,“司顏佩,你為了害我,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司顏佩卻渾身一軟,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嗓音低沉,“可是,我卻事事都輸了你一著……”
她長歎一聲,喃喃道:“從小,我就恨你入骨,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什麼都要比我好,明明我才是司家的長女,明明我才是應該被寵著、被捧著的那個,爹爹卻對你好過對我,而這一切隻是因為你有一個身份地位都高於我娘親的娘,因為你是容家後人,因為爹爹要借著她的身份一點一點往上爬……後來我無意中聽到爹爹和娘親談話,說你不是司家的女兒,而是容霜那個賤人和別人生的野種,連親父是誰一直都不知道……”
聽到這裏,子冥臉色一沉,下意識地抬手扼住了司顏佩的咽喉,厲聲喝道:“注意你的言辭!”
雪衣輕揮衣袖,淡淡道:“讓她說下去。”
聞言,子冥雖然不願,卻還是鬆開了手。
司顏佩輕咳了幾聲,抬眼瞥了雪衣一眼,突然淒淒笑出聲來,“你看,即便是到了現在,你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依舊是高人一等……司雪衣,你憑什麼?你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憑什麼能得到這種待遇?”
雪衣上前一步,問道:“你想知道?”
司顏佩警覺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難道你已經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和他相認了?”
雪衣垂首斂眉,清冷一笑,“沒錯。”
“是誰!”
“是一個……你這輩子都不會猜得到的人。”
“你……”司顏佩想要上前,卻怎奈被子冥控製住了,動彈不得,不由咬牙切齒道:“司雪衣,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這一輩子機關算盡,用盡手段,害了那麼多的人,你和我相比,又能好到哪裏去?說到底,我們不過都是一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自私自利的人罷了!若非因為你這太子妃和珺颻郡主的身份,你以為你還有命站在這裏嗎?你早就已經因為殺人而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