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笑了笑,“休息一會吧。”
“嗯。”
兩個人一並回到房簷下的桌旁。
司琴從李青城的屋子裏出來,手裏端著拖盤,上麵放著一方純白的新帕子。
沈期抬手拿過司琴手上托盤裏麵的帕子,擦了擦臉上微微的汗。
然後把帕子複又丟回盤子裏。
司琴托著托盤,行禮退了下去。
李青岑也拿過知書端過來的帕子,胡亂的擦了擦滿臉的汗,發髻有些亂了,一些碎碎的劉海汗濕了黏在臉上,有點不舒服。
“你的資很好,現在已經跟練習幾個月劍的人實力相仿了。”沈期喝著茶,緩緩道。
“我需要多久能趕上師父您?”
“我死之後。”
李青岑內心一陣狂笑,想不到,他還會冷笑話。
她也沒接上一個話茬,繼續問道,“師父,您剛剛跟我對打的時候,使出了幾層的實力?”
沈期想了想,“一層吧。”
李青岑嘴裏的一口茶噴了出來。
司琴跟知書連忙接下自己身上的帕子,給李青岑擦拭衣服跟桌子。
她剛才一口茶噴出來,已是很丟人了。結果好死不死,又有一些茶水嗆到了氣管裏麵。
現在控製不住的咳嗽,兩個丫鬟趕緊分工,一個拚命的擦,一個拚命的拍她的後背。
沈期看著她咳的難受的樣子,有點心疼,又不好上前拍她,隻能扶著椅子把手看著她。
看著她咳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眼睛紅紅的,臉上又都是汗水。
他拿起茶杯抿一口茶,無奈的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氣管裏的茶水咳出來了,咳嗽漸漸止住了。
李青岑拿起知書幫忙端來的新帕子,打開整個帕子,壓在眼上按了按眼淚之後,索性整個蓋在臉上,仰著頭靠在椅背上,葛優躺下來,再也不動了。
媽的,丟死人了。就這樣讓我蓋著臉消失吧。
“姐,需要去您那裏,那一身衣服過來給您換嗎?”司琴站在一邊,看著蒙著臉的李青岑,輕輕的問。
她抬起右手搖了搖,也沒濕透,換啥啊,本來就夠丟人了,她還嫌換衣服麻煩。
倆丫鬟看她不咳了,就放心了。但是也沒人敢上前讓她把帕子拿下來,隻是司琴悄悄的幫她換了一盞新茶。
她就這樣半躺在椅子上,動也不動,遮著臉,好像跟椅子融化成了一體。
“雖然我隻用了一層力,但是你的反應很快,意識很超前。非常有賦,假以時日,必然成為一個劍術高手。”沈期看著鬱悶的她,再次淡淡開口。
李青岑依舊沒有話,這次,抬起了靠近沈期這邊的左手,緩緩搖了搖。
示意她知道了,也不用再好話勸她了。
旁邊的倆丫鬟,見自家姐對於鎮安君的話,也隻是揮了揮手,跟對待丫鬟們同樣。一個個趕緊低下了頭,裝作沒看見,大氣也不敢出。
她倆跟在李青岑身邊的機會不多,所以不知道李青岑的對於達官貴饒態度。
看著姐這個樣子,這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捋虎須啊。
可是沈期也不在意,他自剛剛認識她時起,她就是這個樣子。她過人人平等,就是因為她把他當做平等的人來對待,不諂媚不阿諛,他才會這麼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