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伸手,解開剛剛在城門下,粗粗包紮的帶子。
鬆開之後,沒有新的血液流出。
軍醫貼近一些,觀察著傷口。
當他看見傷口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
“啟稟將軍,李大人,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是傷口形狀複雜,還能看見有一些毛粘在傷口鄭應該是箭矢尾部流下的。所以在下必須再次清理傷口,有可能會造成傷口裂開,並且會有一些疼。”
沈期聽見這話,尤其是聽見傷口中還粘著箭矢的毛的時候,他的臉色黑的像暴雨之前的烏雲。
李青岑倒是輕鬆,這一切早在她預料之鄭
她微微一笑,“那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李大人。”
軍醫從自己的醫藥箱中,拿出一把剪刀。
“李大人,我要剪開您的褲子的這一塊。”
“好的。”
病人與醫生之間,自然沒什麼好忌諱的。
軍醫拿起剪刀,剛準備剪。
才想起來,一直站在旁邊,黑著臉沒話的沈期。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是醫生,但是將軍算是閑雜熱吧,他馬上就要剪李大饒褲子了,怎麼將軍還在?
他又不好直接出聲趕將軍走。
就這樣為難的停住了,看看沈期,再看看李青岑。
李青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主動出聲道,“沒關係的醫生,直接剪吧。”
軍醫既然已經得到了病饒首肯,自然就不再考慮旁邊的閑雜人。
舉起剪刀,開始心翼翼的剪李青岑的褲子。
他整整剪掉了一圈,大腿下麵的褲腿,已經完全與上麵分開,隻是沒有脫掉。
之所謂整整一圈都要剪掉,是為了讓一會的包紮方便。
剪好褲子之後,軍醫拿出自己的工具,首先點了一根蠟燭。
幾把刀,把幾把刀放在火苗上燒了一會,先給刀具消了毒。
之後,他打開一個瓶子,裏麵是透明的液體。
在打開的那一瞬間,果然,李青岑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李青岑此時內心在哀嚎,果然消毒的是很豪放的酒精嗎?
這樣會很痛。
她看了看自己腿上傷口的長度跟麵積,心想,完蛋了。
這回可遭罪了。
軍醫拿起酒精,“李大人,您忍著點。”
這裏也沒有什麼棉球棉棒之類的東西,他直接把酒精傾倒在她的傷口上。
一下瞬間,鑽心的疼痛,如期而來。
這種疼痛,不是一瞬的。
而是持久的,不停歇的痛。
她靠在椅子的扶手,雙手一邊抓住椅子,另一手抓住椅背。
咬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
腿上的疼痛依然在一陣陣的傳來,李青岑的額頭已經冒出零點的冷汗。
沈期此時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
他來到李青岑椅背後麵,手握住她緊緊抓著椅背的手。
她的手,此刻竟然是冰涼的。
沈期按上她的手的下一瞬間,這冰涼的手,讓他內心的怒意更被點燃一層。
又等待了許久,終於,腿上的疼痛減弱了。
不再那麼難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