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容華沉也沒來得及反應,以至於整個人都撲在了薑棧月身上,就這樣兩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四目相對看出了神兒,薑棧月用手肘支撐著身子,屏住了呼吸,她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仿佛再多看一會兒就會陷進去一般。柯容華沉也這樣靜靜的看著薑棧月,眼睛都不舍得多眨一下,兩張臉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時,柯容華沉嘴角向上一揚,輕聲說道:“沒想到夫人如此心急。”
“你!”
薑棧月聞聲一怔回過了神兒,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往後一躲,沒料到不但沒躲開反而撲通一下直接倒在了榻上,柯容華沉也順勢到了下去,不小心將唇附在了薑棧月嘴角,這一下兩人徹底愣住了。
空氣凝固在了半空,此時周圍安靜到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兩人砰砰的心跳聲,薑棧月長睫微顫,一瞬間腦海中閃過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麵,她觸電一般的抽出手臂,使勁兒將身上的人推了開來。
“我......”柯容華沉動了動喉結。
“不可能...”方才還很是靈動清澈的眸子一瞬間紅了起來,她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捂著嘴角驚慌的跑了出去。
這麼久以來,這是薑棧月第一次記起關於柯容華沉過去的記憶,她不敢相信的是,這一次不是通過夢境,而是在她最清醒的時候以第一視角記起,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即便隻有星星點點,也深刻不以。
柯容華沉愣住了,那雙如星辰一般的眼眸泛起了點點光亮,他緩緩抬起手,用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嘴唇,回過神兒後匆忙追了出去。
薑棧月出了將軍府以後,口中不停的念叨:“我不是她,這不可能。”越是這樣心裏越壓抑,本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可當自己下來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的跑到了醉人閣。
她抬頭看著那塊兒醒人眼目的匾額,揪起袖子抹了抹眼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呼了出去,努力的平複了心情以後,剛準備進去,卻忽然想起麵具還在柯容華沉的書房,便拉著袖子遮住了臉匆忙轉過身去。她心想:應該沒關係吧,這裏應該沒有人認得自己,即便是花掌櫃也應該不會認出來,與其遮遮掩掩容易讓人懷疑,還不如直接進去。
就這樣,她將手放下來,一咬牙便走了進去。
“小二!”她找了個位置略偏的桌子,拂袖坐下。
“這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薑棧月看著眼前的人反應很是平淡,低頭舒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兩壇酒……”
小二一愣,道:“客官您一人兩壇?”
薑棧月不語,隻是瞧著他挑了挑眉毛。
小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客官您稍等。”
薑棧月看了看四周,今日的客人相對往常少了不少,生意雖說不算差卻不如往常熱鬧,薑棧月有些自戀的想到:莫不是因為自己沒來?
“客官您的酒!”小二將酒呈了上來。
“今日你們這兒為何如此冷清?怎麼不見往日跳舞的內位姑娘?”薑棧月淡淡的問道。
小二歎了歎氣說道:“唉,客官您有所不知,也不知她為何就招惹了宮裏的人,宮裏的公公走後,當今的二殿下又來找過她,昨日走後到現在都沒消息,可把我們掌櫃的急壞了,想來也是因為她的緣故吧,今日才如此冷清。”
薑棧月頓了頓,說道:“唉,那這位姑娘就自求多福吧。”說罷朝著小二擺了擺手,小二便忙去了。
她仔細想了想,既然昨日柯容華沉也來找過自己,那麼如此一來,他出現在北城便不是巧合,既然他在懸崖處,很顯然沒有找到自己的住處。一般在當時的內種光線和天氣,想準確的找到養心竹堂實屬不易,可要殺自己的人是如何準確找到的?
就這樣,她心裏萌生了一個自己不願相信的可能,因為除了筱筱,再沒有人知道自己的住處。
她倒了碗酒,猶豫了一會兒便一口渴了下去,這是她來了這兒以後第一次喝酒,燒灼感從喉嚨蔓延到胸口,酒雖然不烈但屬實有些嗆。
還沒半個時辰,桌子上的兩個酒壇子就空了,薑棧月暈乎乎的抬了抬眼皮子,在門口瞧見了一位身著金色絲綢長衫手拿雲山折扇,身材高挑秀雅的俊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