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柯容華沉低頭瞧了瞧靠在自己肩上的薑棧月,見她睡得正熟便沒再出聲。而是輕輕的將她攬過橫抱而起,他縱身一躍便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於是緩緩的走進將軍府,下人瞧見了他,隻是安靜的行了個禮後自覺退下。
坐在正院亭子裏的柯容景陽,見他們二人回來,本想上前去的,剛剛起身,想了想還是不去打擾了,便又老實的呆在了原地,他隨手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裏若有所思的看著月亮。
把薑棧月安頓好後,柯容華沉靜靜的朝著亭子走了過去。
“有心事?”他淡淡的問道。
柯容景陽頓了頓說道:“也沒什麼,小小的瑣事罷了,二嫂睡下了?”
柯容華沉道:“恩……為什麼想要我跟你一起進宮?”
柯容景陽吐出了嘴裏的狗尾巴草,神色稍變蹙著眉說道:“因為有二哥在,景陽覺得心裏踏實。”他思索了片刻又說道:“二哥你知道嗎?我也同你一樣,自幼征戰沙場殺敵無數,從不怕任何人更不懼怕生死,可每一次看見大哥的時候,我都打心底裏犯怵,自從他同爹謀反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如今已是皇子,我生怕他有一天會因為皇位傷害你傷害爹……”說著,柯容景陽眼神中多了幾分不安。
柯容華沉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穩的說道:“二哥不會有事的,但誰若是想害你,除非先殺了我,否則,就是我殺了他。”
柯容景陽突然嚴肅道:“我知道二哥痛恨皇權皇位,可真的就這樣不聞不問,任由他們如此肆意妄為嗎?如今的朝廷不同當年的薑國,貪官縱橫,民不聊生!父皇馬上就要封大哥為太子了,若是有朝一日這天下落在他手上,我們都得死,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柯容華沉愣了愣,眉間多了一絲猶豫。柯容華羽他是了解的,從他參與謀反的那一刻起,柯容華沉就明白他想要的不可能僅僅如此,尤其是在他生母離世以後,他開始記恨柯容家所有人,雖表麵平靜,可內心的波瀾早已抑製不住。
曾經他以為,即便是這樣,也不想就此與他對立,隻要他不觸碰底線,自己可能永遠不會去傷害他。可如今他的確不能這樣等下去了,這一年來,越是給他讓路,他逼得越緊,今時不同往日,的的確確不能在任他打壓。
柯容華沉頓了頓,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定奪。”
柯容景陽眼裏的情緒錯綜複雜,良久他從腰間拿出一塊兒黑漆紅字,雕刻精致無比,且刻有“禦”字的令牌遞向了柯容華沉。
柯容華沉立刻皺緊了眉頭,擋住了他的手,詫異的問道:“禦虎令?誰給你的?!”
“二哥可還記得前朝軍事總管東太尉?”
“記得。”
“他兒子還活著。”
柯容華沉一怔,道:“東洋?”
“沒錯,早在兩年前東太尉便將東洋安置在了禦陽城,他沒有死。”
柯容華沉頓了頓,問道:“他如今可還在禦陽?”
柯容景陽搖了搖頭:“我發現他是彧安動亂之後,內個時候他正準備逃去昭平,他給了我禦虎令求我放了他,我思前想後覺得八萬精兵換他一命,對我們來說誰也不虧,況且他本就不該死,所以便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