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烽抬眼,看著張書吏,眼裏的迷茫消退,比起感動,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像一塊大石頭,緊緊的壓在心底,沒有一絲的縫隙。
聽了這話,張書吏突然有些激動起來,他的聲音壓抑不住的稍稍變了形,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語調:
“隻要你堅持,不管有多艱難,堅持下去,為了我們,為了張家。”
明烽沒有話,木木的仍由父親把自己的手捏的發紅。
良久,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像要把心裏那口壓抑出的氣緩慢的呼出來。
將身體躺了下來,雙目合攏閉好,乖巧的躺在床上,聲音裏沒有顫抖,隻有聽出情緒的平靜。
“知道了!”
這次交談,父子倆都心照不宣的隱瞞了下來,除簾事人,張家再無人知曉,就當做從來未發生過這次談話一般。
時間也就是慢慢的流淌著。
活著!
第二上午,楊氏就去了張家,將自己醃製的鹹菜送了一些過去,在張家院子裏呆不到一刻鍾,就回來了。
福寶問張明烽生病情況,楊氏一臉茫然,她哪知道什麼情況啊!
東西送過去,心意到了就成,又不是什麼通家之好,還能進真去打擾人家生病的孩子。
福寶多問了幾句,楊氏就招架不住了,想了想答道:
“我想,應該還挺嚴重的吧!看柳氏整個人眼睛都是紅的,也不知道是哭紅的,還是熬紅的。和我話的時候,也沒精打采,一副要斷氣的模樣。”
“家裏的家務,都是張家姐妹兩個操持著!”楊氏和女兒的關注點顯然不在同一個點。
她看見柳氏沒精神,但張家姐妹依然將屋子打理的緊緊有條,家裏一切都是有序不亂,不僅很感歎。
要是自己病了,李家爺三幾,外加上個年齡還的女兒,基本上李家就沒眼看了,髒亂差的程度比起當年楊家屯豬的豬圈,可能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這兒,楊氏不僅惋惜,自己前麵兩個,怎麼都是生了些蠢子。
難怪老人家都,生孩子還是先開花後結果的好。(先生女孩再生男孩)。
母女兩個人,想法完全沒有搭到一起,楊氏哪裏知道自己這個偽三歲的女兒,心裏心思七彎八拐。
楊氏在那裏,感歎張家有女兒的好處,福寶心裏卻有些擔心和焦慮自己男神的病情。
聽了母親楊氏的形容,她不親眼看看,心裏更加沒底了。
爹娘都不答應,我就沒辦法了嗎?她氣呼呼的想到,“你們不行就不行嗎?張家隔著李家,又不遠。抬腳就過去了,還不認識路咋地?我自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