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兩口菜,四嬸拐著彎諷刺饒話,就出來了。
“福寶胖丫頭吃的真胖!這衣服也是今年新做的吧?”
三嬸幫腔道:“我看這棉布,可是上好的細棉,十來文一尺呢,嫂子真是舍得!”
大伯娘:“聽你們家老二還上了學堂,二弟妹果然是日子富裕了,我們家那兩個孩子,大半個字都不認識呢!”
楊氏聽了這話,心想不舒服的很,別人也就罷了,大嫂得了這幾間大瓦房,也不好意思開這口。
當年他們一家住在漏風的窩棚裏時,沒見你們誰伸手拉一把?
心中有氣,口氣也就衝了些“我們頂著個差事,可是一分家裏的銀兩都沒拿。長房得了房子,三房得了銀子。四房得了田地,怎麼是我一房占了便宜?”
楊氏僅僅是不滿的反駁了一句,就聽來李老太太教訓道:“你快閉嘴吧!你看幾個妯娌,誰像你穿金戴銀的。”
楊氏聽的很無語,頭上插了一根銅鎏金的簪子,就算是穿金戴銀了?你老怎麼不,前幾年自己家連油鹽都吃不上的時候呢?你們幾家吃肉時,也沒有見誰給他們家端碗湯喝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每年都是這樣,夾槍帶棒的擠兌人。
無論自己幹什麼,都能成為眾矢之的。
楊氏和李捕頭每年豐厚的禮金送上,還來這裏受氣。心中那口氣真的很難平。
可偏偏又不能什麼,楊家兩位老人上麵壓著,孝道大過於。楊氏和李捕頭心裏就算再有不甘,也不能反駁什麼。
李捕頭夫妻倆,幹脆就同往年一般,隻悶著頭,不再言語。
無論你什麼,他們夫妻的嘴就像那老蚌的殼,就是不開口。
幾兄弟和李家二老順便要求什麼,他們夫妻就一個態度,不承諾,不理會。
夫妻倆如同一轍,油潑不進去,水滴不進去,讓李老太太氣罵道:“真是白生了你這麼個東西,竟然一點骨肉親情都不要。”
福寶的心中隻替爹娘感到不值,看李老太太的過火了,福寶忍不住,仗著自己年齡,便裝著懵懂的樣子開了口:
“依奶奶的法,該怎麼做才是念著骨肉親情?是把爹的差事讓給幾個叔伯?還是叫爹把辛苦掙的銀子,都分給幾個叔伯。”
“我家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哥今年都十五歲了,還沒有成親。就是因為爹娘還沒有攢夠聘禮的錢。”
著,福寶的眼神瞟向自己髒兮兮,正抱著大骨吸吮的侄兒。
眼裏的意思很明確,大伯家堂哥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家哥哥還沒錢娶媳婦呢!
“瞧瞧!這是你家教出來的孩子,長輩在話,她居然敢插嘴。”
她氣的站起身來,一個巴掌就朝著福寶甩了過來。
福寶從就嬌生慣養,李捕頭和楊氏從來也沒有舍得動過孩子一根手指頭,細皮嫩肉的肌膚怎麼能受得起。
楊氏哪敢讓女兒受下李老太太的這一巴掌,趕緊抱著孩子連退好幾步,慌亂中凳子別著腳了,母女兩人差點沒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