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探南密(2 / 2)

江南見得老婦人對自己憐愛之色心頭委屈頓時湧上心頭,一把抱住老婦人滿是贅肉的腰板,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一時無法發泄的委屈隨著淚水傾瀉而落。老婦人哀歎的撫摸著江南的青絲,如同娘親一般任由她在懷中哭泣。

良久,江南才止住淚花,有些難為情的瞧著眼前表情搞怪的老婦人,撲哧一聲竟笑了出來:“嵐媽媽,您就別逗趣我了。”在嵐媽媽這兒江南自然不用裝聾作啞,見江南化悲轉喜,嵐媽媽這才從兜裏掏出寶貝,一個被裹了好幾層布的碩大油餅冒了出來,還冒著熱氣。見著油餅江南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嵐媽媽心領神會,一把塞到江南手中:“趕緊吃吧,就知你這丫頭在席宴之上吃個半飽,剛剛又挨了那老婆子一頓打,身子這會兒準是虛脫得吃不消。”

江南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自打娘親去世橘子和嵐媽媽兩人始終對自己不離不棄,一直暗中接濟,若非她們二人恐怕她江南也活不到今日。

橘子和嵐媽媽是娘親沈氏在世時無意間在路邊救下的一對母女,當時娘親正懷著東兒,府裏自然對其嗬護備至。見橘子和嵐媽媽無依無靠身世淒涼便將二人留至府內打雜,這才活了下來。二人將感恩一直存留在心,在娘親沈氏離世後,一直盡心幫助江南度過難關,二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達成默契。

江南狼吞虎咽的吃完油餅,將平日裏膽小怕事,柔弱不禁的性子統統扔至一旁,笑嘻嘻舔著手指,在嵐媽媽這兒她可以做回那麼一小會兒自己。嵐媽媽也小心翼翼的將藥擦完,不一會兒功夫橘子也竄了進來,想來她應該是洗完了菜。

她將兩大盤剩菜外加一碗剛出爐的白米飯偷偷端至房內,當然這白米飯可是她橘子苦苦哀求大廚偷偷盛的那麼一勺。橘子的性格一看便知是遺傳了嵐媽媽這開朗個性,外加一點小聰明因而在府內人緣極好。

江南見之:“這……”

嵐媽媽卻理所當然的接過端盤擱置江南桌前:“一個油餅哪夠你吃的,我特意讓橘子留了些剩菜弄了碗飯,趕緊趁熱吃了,涼了傷胃。”橘子站至一旁嘻嘻笑著還時不時跟著點頭,這等恩情恐她江南一輩子都難還清。眼含熱淚端起飯碗,橘子則掀開了話匣子。

“小姐快吃,氣死那個死老太婆,仗著自己是大廚親戚在這兒狐假虎威,看,遭報應了吧!就應曬她個三天三夜,綁她個十天八天的,看她還囂張。”

說著橘子還時不時嘟著個小嘴樣子甚為好玩,江南邊吃邊聽儼然已忘卻方才委屈之事,情緒一下子被橘子這小丫頭帶離得老遠。嵐媽媽也動不動插上兩嘴:“說的是,這老婆子平日裏氣焰囂張其他下人早已看不過眼,今個兒若非阿蘭出手我猜過不了兩天就有人要動她,滅滅她的氣焰看她還狂。”兩人一唱一和房內氣氛融洽至極,時不時冒出樂哈哈聲。

與江南一同進府的安樂王從後門翻牆後,偷偷潛入太子屋後,趁下屬防備鬆懈以閃電之勢從窗一躍而入,太子嚇的一驚險些叫出聲來,一臉疑問:“擺著大門你不進,為何做賊似的破窗而入?”

安樂王心中早已定了個想法,理由自然不能明講調了個說頭:“我這不也是用心良苦,為太子試探護衛功底,可惜竟無一人發現,太子你說,這幫護衛是不是都得撤了!”

太子卻不以為然,似笑非笑的坐下身來:“世上能有幾人比得過你安樂王,莫說這幾個護衛恐那大將軍邵陵都說不準是你的對手。”聽得邵陵二字安樂王不樂意了,轉過身去不知何來的怒火:“太子,休將我與此人相提並論,一個卑鄙小人你怎能拿他與我比較!”言語間充滿了對邵陵的鄙夷與不滿。眼見安樂王心頭怒火上竄,太子道:“事情都過去這些年了,你何必一直耿耿於懷。”本想消除安樂王心頭怒火卻適得其反,此事一提他更是麵色冷如冰塊一板正經。

“也罷,不提就不提!說吧,你這般進入意欲何為?”對安樂王性子了如指掌的太子自打他進屋便已識破他的小心思,被戳穿的安樂王見太子示好,自己也不好在故作姿態,顯得矯情,將心思再次轉到此事上來,不反駁將計就計說出想法:“太子果真心思縝密,事不大隻是希望太子命何青多扮安樂王幾日,可否?”

太子聽之,半晌不做應答,一雙眸子狐疑的盯著安樂王,然安樂王故作扭頭之勢避開太子審視的目光。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太子終是開口道:“好,我且不問你緣由,但此事輕重你得自己掂量,權衡利弊。”

“多謝太子,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時候到了我自會道出身份。”

得到許可的安樂王化身一名護衛,朝著何青所住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