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身過去的楚衿陷入了一段冗長的夢境,她隻看見前頭有光,於是便一直向著光亮散出的地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在貼近光源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溺入了光暈裏。
短暫的眩暈過後,她便醒了過來。
屋外,雨落更密。
玲瓏一動不動躺在自己的身旁,楚衿抱著她,無聲垂淚。
她從未想過有一會以這樣的方式和玲瓏分離。災之事非人力可逆,可為什麼偏偏是玲瓏?
楚衿指謾罵蒼不公,嗓音沙啞而絕望。
罵了兩聲,懷中的玲瓏似有了反應。
她......她的胳膊動了!
楚衿將手探在玲瓏的鼻尖兒下頭,果然,她又恢複了均勻有致的呼吸。
“玲瓏!?玲瓏你醒醒!”楚衿言語裏滿是抑製不住的激動,她拚命搖晃著玲瓏,直到她眉頭微蹙,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楚衿激動不已,一把將玲瓏抱在懷中,略帶了幾分哭腔道:“你沒事就好!可嚇死我了......”
“起起起......起開!”玲瓏一把將楚衿推開,“你誰呀你?”
楚衿一愣,疑惑道:“玲瓏,你......你不記得我了?”
玲瓏撐地起身,眸子裏滿是好奇環顧著四下,“呦嗬,這劇組還挺下血本的呀?”著又打量起了楚衿。
因禁足,楚衿通身著素服,和玲瓏的婢子服侍除了多處幾處花樣外,再無旁的不同了。
玲瓏衝她挑了挑眉毛,眨巴著眼睛道:“你也是群演吧?一給你開多少?”
從玲瓏嘴裏出來的話楚衿一句都聽不明白,她上前摸了摸玲瓏的腦袋,又對著自己的額頭比了比溫度,“奇怪,沒發熱呀......”
玲瓏走到門前,扒著門縫向外頭掃了一眼,“攝影呢?打光呢?場務呢?導演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她將手伸出了門外,任雨水打落在她的肌膚之上,又抬頭好奇望著烏雲密布的蒼穹,“我的媽呀,這是真下雨了?還以為是灑水車打的呢。這麼大的雨,大概是都跑去躲雨了吧。”
她走到楚衿身旁勾起了她的肩,笑得不懷好意道:“打聽打聽,你一多少錢?”
玲瓏是與自己親近,可她也最是守規矩,何時有過這樣的舉動?
且自她醒來後人便瞧著瘋瘋癲癲的,嘴裏也不知道在些什麼渾話。
楚衿凝視著她,須臾才道:“你才被雷劈了身體恐怕還虛弱著,不若先去榻上躺著歇一歇罷?”
“你才被雷劈了!你全家都被雷劈了!”玲瓏瞪了楚衿一眼,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撒開了,“工一百苦工三百露臉五百,咱倆這打扮肯定是哪個女三屁股後頭跟著的丫頭,估計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就成了幕布板子了,你不過就長得漂亮零,傲什麼呀?”
她坐在木椅上,熟練的翹起了二郎腿來,“比你再好看的演員姑奶奶我也見多了,這一行從來都不缺有漂亮臉蛋的人。想火?熬著去吧!”
“玲瓏,你到底在什麼呀!?”
“你怎麼知道我叫林瀧?”玲瓏想了想,咂嘴道:“一定是那個腦殘場務給你的,讓我試戲服,試完了就讓我在棚裏等著,我不過睡了一覺,人就被他給抬來了。”著話,捏起了桌上的瓜子掂拎,放在嘴邊試探性的磕了一下,“呦嗬!還是真東西?夠下本的呀~~喂,你知不知道這場拍得是什麼戲?主演是誰?看著像是大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