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楚衿自燭陰殿而出後就一直悶悶的一言不發。
回了宮,吩咐玲瓏她們都退下,將自己一人鎖在了寢殿內。
玲瓏生怕楚衿鑽了牛角尖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兒來,可她無論怎麼敲門楚衿也不理會她。與同樣焦心的三福和北璧他們商量過後,玲瓏決定走一趟昭純宮請張妃來勸勸她。
張妃得知楚衿從燭陰殿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二話沒就傳轎趕去了擷芳宮。
她來時敲門楚衿依舊不開,她心底一緊惦記著楚衿安危也顧不得許多,以自己的蠻力將房門撞開衝了進去。
眾人入內後卻傻了眼。
楚衿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正躺在榻上睡大覺了。
被動靜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咂了咂嘴,道:“怎麼了?走水了嗎?你們一個個的怎都這幅表情?”
玲瓏第一個湊到她跟前去,憂心道:“姐,您......您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
楚衿反問一句,倒問得玲瓏不出話來。
她見張妃來了,歡喜笑道:“正想著睡起來去尋姐姐呢,姐姐倒先尋來了。”
她起身,走進一臉懵的張妃身旁拉起了她的手,又吩咐下壤:“都下去吧,本宮和張妃娘娘有體己話要,”
宮人們領命退下,三福出門時嘀咕了一句,“娘娘,張妃娘娘將門給撞壞了,合不上了......”
楚衿打趣一笑,“無妨,虛掩著就成。都下去各自忙各自的吧。”
張妃見楚衿打樂成這樣不免有些隱憂,敞開了話頭問道:“你去見了趙似錦,她跟你了什麼?”
楚衿斂了笑意,凝著眉頭,道:“姐姐,我總有種不詳的預福若此時咱們再不想法子,隻怕大昭的江山早晚要被他給作完了。”
“你是將西境還給趙似錦的事兒?”
“不止如此。”楚衿徐徐向張妃分析利弊,“我去見了趙似錦,我總感覺她手中握著那假玄玨的把柄。姐姐是沒見她恣肆那樣,好似料定了咱們全然拿她沒辦法一樣。”
“可又能怎麼辦?”張妃無奈一歎,“滴血驗親驗過,無法證明他不是姑母的親生子,反倒血脈相融,身份無所疑。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為何會變成這般,且西境被他平白無故的拱手相還於幽都,是要置四四於何地?他和四四手足之情至深,如今打起四四的臉來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張妃越越氣,胖乎乎的肉手攥成了一個沙包大的拳頭,用力往桌案上頭一砸,砸得茶盞裏的白茶都激蕩起了水花,“我一想到他欺負你,欺負四四,我就恨不得把他給撕成八塊!”
見張妃盛怒至此,楚衿本想以玄玨如此將來必會將玄玢視為眼中釘對他不利為由,來服張妃為了自己的愛郎而憤然反之,連同外境七十二部和如今玄玢手底下周城的兵力揭竿起義反了大昭。
可這想法從腦海裏萌生出的一瞬,她便後悔了。
謀逆之罪,禍連九族,殺頭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