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帝苑城外城城牆處,裏外裏圍了三層的兵衛。
由高處往下,密密麻麻連接一片,隻恐連隻蒼蠅也無法飛出去。
玄玢與張妃立在午門外,瞧見牆頭之上玄玨露了頭,便喊話道:“慕容玄玨!你氣數已盡,莫再負隅反抗,自取其辱!”
玄玨孑然而立城牆之上,麵帶一臉輕鬆戲謔的笑意俯瞰著圍城兵衛,“四哥這是要謀逆?”
玄玢斥道:“昏君無德,暴虐不堪,賣國求榮,實乃大招之恥,人讓而誅之!”
城牆之上,寒風凜然,拂起玄玨龍袍明黃一腳,漾在空中如瀲灩水光散發著耀目光華。
“朕隻聽過亂臣賊子,人讓而誅之。”話落,玄玨猝然揮手。
埋伏在帝苑城外四麵八方的昭軍喬裝成了平民百姓模樣,此刻得玄玨令,蜂擁而出手持冰刃,由外圍將玄玢軍隊圍攏其鄭
目之所及,對弈兵力伯仲之間,難分高下。
玄玢輕蔑一笑,冷嗤道:“這些昭軍是你最後的砝碼?強弩之末何必非要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你且舉起千裏境瞧瞧昭都城門處。”
簇距昭都城門約有三裏地,玄玨眺望過去,之間遠處黑壓一片如烏雲低落,直至內監將千裏鏡遞給了他,他才瞧清楚方才他以為的‘黑雲’,盡都是密密麻麻披著深褐色戰甲的外境七十二部軍士。
如此便圍成了夾擊之勢,昭軍前後盡是數眾遠多於他們的外境兵衛。這一仗,還未開打已然奠定了敗局。
玄玨冷嗤一聲,千裏鏡丟下了城牆,和著鏡碎之聲諷刺道:“張習遠死了,他手下那些老糊塗卻聽你這乳臭未幹的毛孩調遣,實在可笑?”他的目光掃蕩在立在一旁滿麵怒容的瀟瀟身上,笑得恣肆,“慕容玄玢,你要了這母豬可就是為了騙得張習遠的兵權,反了朕的政而自封為王?”
玄玢聽不得玄玨口吐露半句侮辱瀟瀟的話,他怒而嗆聲怒吼,卻被瀟瀟攔下,“與他廢話什麼?即刻發兵就是了!”
瀟瀟衝身後的兵衛一揮手,肅聲道:“將士們!殺入帝苑城,將狗皇帝從皇位上拉下來!”
聲落,群兵齊齊高呼‘平荒政,滅昏君’。
這樣的口號排山倒海向玄玨襲去,如此氣勢震的他略略向後退了幾步。
可他卻不怕。
他輕巧擊掌,被鐵鏈束縛住手腳,汙布塞住了口齒的張太後與楚衿便被人押了上來。
“姑母!衿兒!”瀟瀟衝著二人高聲大喊,玄玨則扯著楚衿的發根勒令道:“即刻讓你的兵衛退下去,若再敢上前一步,朕先將楚氏的腦袋砍下來拋給你做賀禮。”
“狗皇帝,你敢!”瀟瀟氣得不輕,聲音發顫道:“姑母是你的母後,你竟連她也能擒來以作威脅?”
“你如今是在跟朕講親情?”玄玨另一隻垂落在苦身邊的手倏然發力抬起,按著張太後的脖頸將她半個身子探出了城牆外,“若非是她有心要連同你等一並反了朕,你如何有機會能從帝苑城逃出去?張習遠如何會聚眾外境七十二部要挾朕?她未將朕當作她的兒子,朕為何要奉她為母後?”
“慕容玄玨!你當真瘋了!”玄玢的目光裏滿是驚疑與不可置信,他實在無法將麵前這個冷血無情昏庸無道的皇帝同從前那個與自己把酒言歡秉燭夜談的五弟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