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絕殺。
這是一勞永逸之舉,也是令其絕望之舉。
足足147家豪門,全都被圍困在此地。
高句麗的傳承也很久,政權的建立最早可以上溯到西漢年間。自古隻要有人的地方,必然會分為三六九等,尤其是農耕民族,最容易滋生門閥。
所以高句麗同樣也有門閥,全境之內總共約有200家。
隻不過在半年之前的那場大戰中,已經有50家豪門被覆滅,而剩下的這147家豪門,則是當初臨陣反叛的‘帶路黨’。
其實顧天涯早就知道,這147家豪門根本不是帶路黨。
他們是假裝投靠,以途東山再起。
……
當這147家豪門的權貴們,全都被引誘到安東都護府,淵蓋蘇文終於長歎一聲,無比苦澀的仰天長歎。
“盡入彀中,該殺人了。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顧天涯應該很快會出現。”
他猜的確實沒錯。
顧天涯果然來了。
這一日,安東都護府的大門被人打開,忽聽門外大地震顫,無數玄甲鐵騎潮水湧來。
甲兵黑壓壓一片,宛如遮天蔽日,那種殺氣騰騰的場麵,讓躲在府中的高句麗人麵色蒼白。
反倒是淵蓋蘇文麵色平靜,他目光遙遙看著大門之外的甲兵,忽然這梟雄大笑出聲,竟然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片刻之後,他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向門口,仿佛開門迎客的主人。
在對麵長街之上,顧天涯踱步而來,在他身後跟著安妍冰和高麗王後等人,亦步亦趨像是要來見證一個曆史時刻。
……
這果然是一個需要見證的曆史時刻
這一刻,淵蓋蘇文站在門口,身後是高句麗147家豪門權貴,人數加起來足足竟有兩千人。
這一刻,顧天涯站在對麵,四周是重甲重鎧的騎兵,以及潮水一般黑壓壓的步卒。
雙方人馬對視而望,靜靜等著有人開口。
然而足足良久之後,場麵依舊寂靜無聲。
直到,有個高句麗權貴再也承受不住心裏恐慌……
但見這人發出一聲尖叫,像是已經被眼前的場景嚇瘋,他瘋狂的從大門口跑出,啊啊大叫著想要逃命,突然他卻跪倒在地,朝著顧天涯連連磕頭,不斷道:“吾要效忠,吾要效忠,從此以後,世世代代做您的狗!”
原來他根本沒被嚇瘋。
而是趁機從府中逃出來。
可惜,他注定得不到顧天涯的答複,隻因,一道刀光突然在眼前一閃,下一刻,這人的頭顱衝天而起。
血濺當場。
出刀殺人的是淵蓋蘇文。
顧天涯仿佛早有預料,淡笑看著手握長刀的淵蓋蘇文,歎口氣道:“臨死之前,非要讓他死在你手裏嗎?”
淵蓋蘇文平靜點頭,輕輕擦拭刀上血液,冷冷道:“既然注定要死,為何搖尾乞憐?逃來投奔我的時候,嘴上喊著要一輩子效忠,結果看到你出現,他又跪地磕頭說要效忠你……這種人啊,哪有忠誠可言?所以我幫你殺了他,免得以後他會反叛你。”
顧天涯笑了,笑的大有深意,道:“你應該知道,今日我不會接納任何一個人。”
淵蓋蘇文也笑了,笑的那般陰冷,道:“我已注定大敗虧輸,怎能眼睜睜目睹有人背叛我?他向你下跪磕頭,這就是求死之道。”
顧天涯一豎大拇指,笑道:“真不愧是梟雄。”
這一次,淵蓋蘇文沒有接話,反而他目光看向安妍冰,隨即又看向高麗王後,當他看到中年書生和耄耋老者時,臉色終於微微有了變化,冷聲道:“叛徒,你們都是叛徒。”
可惜安妍冰等人絲毫不搭理他。
唯有高句麗王後輕輕歎息一聲。
這時淵蓋蘇文猛然大笑,笑的鼻涕眼淚全都出來。
他眼中射出濃濃不甘,以及難以形容的森然,看著顧天涯道:“今日,吾淵蓋蘇文死於此也。臨死之前,有一句話,我要說的是,顧天涯你是個大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