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座山頭周遭的所有修士頓時又是一片嘩然。
“真人,這名玄宗弟子,到底什麼來曆?”白溪真人的身後,那名叫做李幽鵲的男童好奇的看著王離,他的嘴角甚至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
就算是他,也猜得出那兩件飛遁法寶上的都是華陽宗修士。
這名玄宗的修士當著這些華陽宗的修士搶了通惠老祖的法寶,居然還反過來問來的是誰。
這好像…裝的有點過。
白溪真人的臉上顯出古怪的神色。
他凝視著焦土上的王離,隔了數個呼吸,才緩緩呼出一口氣,沉聲道:“玄宗和我仙柯宗、以及這華陽宗一樣,都位列玉洲七十二仙門正統之列。在所有這些玉洲的仙門正統之中,玄宗現在的實力居於末流,但你要記得,就如華陽宗之前也是實力不濟,但今日通惠老祖結嬰成功,華陽宗便恐怕借此躋身七十二仙門前十之列一樣,一個宗門的強盛與否,往往取決於宗門內修為最高的那幾名修士。玄宗現在不濟,但在玉洲的曆史上,最厲害的三名修士之中,就有兩名出自玄宗。”
李幽鵲頓時大吃一驚,道:“那自然是底蘊極為深厚。”
白溪真人下意識的輕輕搖頭,但此時卻不願意再在這個問題上和李幽鵲深究,他隻是接著道:“這名玄宗弟子王離,他有一名師姐叫做呂神靚,如果傳言不虛,他這師姐是生仙靈根,資質驚人,但在築基結丹時卻渡劫失敗,不隻是金丹殘損,連神魂都遭受重創,神智都出了問題。哪怕在玄宗之中,她時不時的就會一言不合要自爆金丹。為了避免她生出禍端,玄宗劃了一座孤峰給她修行,其餘諸峰都不讓她進入。那座孤峰上原有的玄宗弟子也歸入其餘諸峰,這王離據是唯一一名留在孤峰的弟子。”
李幽鵲的眼睛瞪得極大,道:“真人,那這王離就不怕身受其害?”
白溪真人遙遙的看著王離,眼中倒是有些欣賞和同情的神色,但他也隻是淡淡的簡單道:“據這王離不錯,他這師姐有數次發病,差點都自爆金丹,但都被他設法解救。”
“原來是玄宗的友。”
烏陽真人一開始就覺得王離這名字耳熟,聽著四周空之中傳來的聲音,他也頓時想到了對方的來曆,麵色略緩,“我乃華陽宗烏陽真人。”
“哦,原來是前輩,晚輩久仰大名。”王離認真行了一禮。
所有人都看著他接下來的表示,但王離這認真行禮之後,卻是沒有了任何表示,好像打了個招呼之後,現在的事情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什麼意思?”
“都知道了對方是華陽宗的金丹修士,還持著陰雷傘不放,當沒事了?”
一群追劫者遠遠的看著王離,都覺得這人恐怕是瘋了。
追劫者往往都是些膽大包的散修。
玉洲有一半以上的散修都是先不足,無法進入一些正統宗門修行的修士,這些修士沒有宗門的修行資源支持,同樣也沒有宗門的規矩約束。
但越是如此,這些散修越是清楚什麼時候有便宜可占,什麼時候就要盡快開溜。
通惠老祖已經渡劫成功,此時在這裏逗留已經毫無意義,但王離這樣的表現,卻是讓不少追劫者都忍不住停了下來。
烏陽真人頓了片刻,卻不見王離有所反應,他的眉頭便忍不住皺了起來,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話,一旁青陽真人身後的齊剪燭卻是已經出聲,“這位玄宗的道友,你手中這陰雷傘是否該交還我華陽宗?”
烏陽真人眉頭皺得更深,他知道齊剪燭此時搶著出聲,是有意在通惠老祖的麵前表現,通惠老祖現在渡劫成功,若是正巧心頭舒暢,不定就有這齊剪燭的好處。
想到此點,他便忍不住轉頭看了何靈秀一眼。
他這真傳弟子何靈秀平時機敏得很,按理而言不會想不到此點,所以他便有些奇怪。
隻是讓他更加奇怪的是,他轉頭之間,何靈秀卻是不動聲色的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陰雷傘?”
王離揚了揚手中已經殘破不堪的陰雷傘,一臉迷茫,“這是我剛剛撿的啊。”
齊剪燭此時一步上前,站在青陽真人身側,微風吹拂著他的法衣,讓他有種自覺瀟灑之意,但聽著王離這句話,他頓時一愣。
四周空之中的修士,包括白溪真人身後的那些仙苗,他們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這個玄宗的弟子,好像思緒和別人有點不一樣,好像很難交流的樣子。
“你……”
齊剪燭愣了一個呼吸的時間,臉上出現了些怒意,“這明明是老祖用來抵擋劫的法寶。”
王離道:“那為什麼被我撿到了?”
“.…..”在場的所有修士頓時又是一滯。
這交流好像實在是困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