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九跟著重輕安等人進了宮,朝堂之上,皇上看到搜出的通敵書信居然是景天成二十年前寫給葉傾城的情詩,龍顏大怒,當場將重輕安趕出了大殿。
“皇上,你可要為微臣做主啊,情詩被當做通敵書信在這大殿之上讀出,微臣往後怕是不能在立於這大殿之上了,還請皇上看在微臣世代侍奉左右的情份上,準許微臣辭官歸隱,往後的日子,就讓微臣與皇上相忘於江湖吧。”
景天成跪在大殿之上,語詞哽咽,有羞澀也有慚愧。
他的這番模樣讓皇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目前朝堂之上本就亂如散沙,諸位大臣各自為政,皇子之間也是明爭暗鬥,唯有景府保持中立,還能為皇上所用,如若景天成也因為這件事退隱,這大殿之上隻怕會更亂了。
“愛卿怎可這麼說?經過此番事件,讓朕更加信任愛卿,這也不失是一件好事啊。”皇上眉頭緊蹙,看著景天成說道。
“微臣沒臉在繼續站在這裏了,今日就讓微臣走了吧。”景天成跪在殿下,低垂著頭,看樣子是恨不能找個地縫將整個人都藏起來。
“皇上,臣弟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重九在這個時候出聲了,他的目光滑過景天成,最後又落定在皇上身上。
“三弟想說什麼隻管說,也就隻有你肯跟朕說說實話了。”皇帝此時也是心亂如麻,殿下站著不少的人,可是他自己心裏也清楚,那些人當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在看笑話,看到誰輸了踩兩腳,看到誰贏了拍拍手,根本就沒有什麼真心可言。
“臣弟是這樣想的,既然探子確認朝堂之中有人通敵,我想可能確實是有人通敵的,既然不是景大人,那就一定是另有他人,因為這件事,景大人與夫人閨房之樂都拿到了大殿之上,可謂是顏麵盡失,那麼這件事就更加要查個水落石出,找出真正通敵的那個人,這才是對景大人最好的慰藉,景大人說呢?”
重九說完,帶著淡淡的微笑看向景天成。
事到如今,景天成早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自然也是萬般的配合。
“對,皇上,這件事必須徹查,怎麼說也要給微臣一個交代,微臣顏麵掃地沒關係,但此事事關國本,皇上絕對不可姑息,還能皇上派人查清楚此事啊。”
說著,景天成壓低了身子,低低的跪在大殿之上。
皇上愣愣的聽完景天成的話,有人通敵,本就不是一件小事,此事又關係到大臣的顏麵,自然更加不可怠慢。
“好,這件事朕定然嚴查,三弟,這件事誰來辦我都不放心,還是要由你親自督辦才行。”
皇上看著重九,說道。
其實如若有可能,皇上是不願意把這件事交到重九手中的,雖然表麵上皇上跟重九相處的很是融洽,但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實際上他們根本就對手。
可是這件事除了重九,交到誰手中都難以服眾,再說,此時事關景天成的顏麵,就算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事情也必須有重九親自來辦。
“隻要皇上信的過我,小九自當竭盡全力!”重九點了點頭,這也是他預料之中的結果。
在重九的帶領下,朝堂之中幾位位高權重的大臣家中都經過了一番徹查,其中自然就包括了東定國第二世家,容家。
“總之,最後還真的在容家找出了通敵的書信,這個容天染還真是膽大,你是不知道,搜出書信之後才知道,容天染勾結的可不止一個南越,連北漢和西涼之內,也有同他走的近的人呢,容家這一回怕是難逃了。”景深眉頭緊皺的說著。
景灼灼望向窗外,現下已經進入了深秋,窗外的樹枝上的綠意早就不止在什麼時候退了個幹淨,容家的倒台,意味著重輕墨的勢力徹底被連根拔起,直到今日,景灼灼才可是說是心願達成了。
雖然自己早已經不在意這個結果了,但是得到這個消息的景灼灼,還是忍不住的揚起了唇角。
“大哥,你說那些落的葉子,來年是不是會再次長出來啊。”景灼灼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枯樹上,她的語氣輕輕淡淡的讓,讓景深微怔了一下。
“怎麼突然想到了這個?”景深疑惑的看著景灼灼問道。
方才他們正在說昨夜容家被抄家的事情,景灼灼話鋒轉的太快,讓景深一時之間無從適應,隻能疑惑的問道。
“恩,我隻是在想,這每一片落下的樹葉,也是有生命的吧,今年他們故去了,他日是不是還會重生?”景灼灼的視線移回,落在景深的身上。
前世景深是被秋姨娘毒死的,秋姨娘會針對景深,自然也是受了重輕墨的示意,在前一世故去的景深,會不會也像來年就會發新芽的樹葉,在一個景灼灼不知道的地方,悄然的出生,展開他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