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爺問了一句,“昊然今情況怎麼樣了?”一邊往窗戶那邊走去,將厚重的窗簾拉開,嘩的一聲,明媚的陽光瞬間也透射了進來,整個病房多了一點生機。

關蕾隨口應了一聲,“還是老樣子,沒醒。”

“……你是誰?”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裴昊然睜開了眼,他視線模糊的看著頭頂的女人。

似乎渾身覺得僵硬不舒服,緊皺著眉頭,再轉頭看向這四周白色的裝潢,口齒含糊不清,“我,我在哪裏?”

關蕾一時激動的睜大眼睛瞪著他。

“裴昊然你終於醒了。”她彎腰,湊近他臉龐,聲音急切尖銳,“你不認得我?!”這話帶著些緊張。

“關蕾!”

他很快就念出了她的名字,但語氣裏卻透著警惕,昏睡多日喉嚨嘶啞,用力地警告她,“關蕾,我不準你傷害我大哥!”

他還掛著點滴的左手,使勁的抓著她,“你去跟他,讓他別去瑞士爬雪山,他沒有經驗很危險。”

“裴昊然你清醒點!”

關蕾的手被他抓的很痛,猛地抽回來,“你哥已經死了。”她大喝一聲。

一瞬間整個VIP病房都沉靜的下來。

隱隱的聽到裴夫人捂臉,抽泣的聲音。

而裴昊然則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整個人茫然的看著頭頂潔白的花板。

原來他又在做噩夢。

隻要他精神緊張,工作壓力過大,就會夢回到從前那一段灰色的記憶裏,走不出來。

房門外有人走了進來,輕咳了一聲,“裴昊然,你醒了。”陸祈南撞見了,剛才裴昊然半夢半醒的一幕。

他們幾個早就知道,裴昊然一直對他大哥的事耿耿於懷,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背負起責任。

隻是沒想到裴昊然原來給自己這麼大的心理壓力。

裴家二老見有外人進來,也立刻調整了情緒,裴夫人進浴室裏也洗了一把臉,擦拭臉上的淚痕。

“幫我辦理出院。”

裴昊然也不跟陸祈南客氣,看向他就叮嚀一句。

關蕾情緒激動,“這怎麼可以呢,醫生你的身體很虛弱,很可能會再次胃出血,必須繼續住院。”

陸祈南看著裴昊然那虛弱蒼白臉色,但眼神堅毅,他聳聳肩,轉身,出去幫裴昊然辦出院。

“裴昊然,你發什麼瘋啊,你知不知道你當時在辦公室裏突然暈厥了,我聽到消息時,有多擔心你。現在你不準出院!”關蕾很焦急。

他自顧自的坐起身,慢慢的解開了左手上的針口,然後走下床,自嘲地喃喃一句,“有很多事情我都控製不了,但是我至少能控製我自己這破身體。”

裴老爺似乎有些看不過去,沉聲教訓一句,“昊然,你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再讓大家這麼擔心你。”

“我自私嗎?我自私,我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裴昊然穿著病服,腳有些虛軟無力,手用力地扶著病床,咬牙切齒地反問,“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

……

君家,東苑主臥房。

此時,喬寶兒正在跟朱唯通電話,“……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裴昊然最近胃出血住院了。”

“你之前寄給他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他已經簽了名,送去了律師事務所了。”裴昊然的原話,不想拖累朱唯,讓她安心在法國重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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