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晴突然出現在眼前,讓大家也有些無法適從。
一個曾經被認為是去世的人,就這樣站在眼前,喬寶兒愣著站在門口,望著自己的親生母親,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容貌並沒有太多變化,明豔動人,風韻猶存。
顧如晴一顰一笑,宛若一位真正的貴族,“寶寶。”她聲音輕柔,端莊。
喬寶兒反應遲鈍,點頭,她一時間連喊‘媽’都喊不出口。
她的母親行為舉止改變了許多。
比起喬寶兒記憶裏那個時常控製不住脾氣,任性嬌慣的母親,現在的母親像是經曆了許多禮儀教條,更加得體。
相對比喬寶兒的拘謹,顧如晴則含笑平靜地開口,“寶寶,媽媽有些重要的事想跟你單獨商量,你方便現在跟我出去嗎……”
“……你一回來就要帶我女兒去哪裏!”
身後,喬文宇那充斥憤怒、惱恨、複雜情緒的聲音。
顧如晴抬眸,這才往屋內看一眼,她臉上依舊帶著淺笑,“……好久不見。”
她居然還能這樣雲淡風輕,一句好久不見。
當年,她執著要離開,離開去找她那個情人。
拋夫棄子,決然的離開。
為了保存她的名節,他不惜想盡辦法,聲稱她已經去逝,女兒記掛她的死,怨恨他。
這麼多年,再次相見,顧如晴,你怎麼可以這樣平靜地麵對我。
喬文宇整個人僵硬站立,他狠狠地直視站在門口的女人,她依舊美貌,談笑舉止氣質更勝當年,他經曆的那麼長的歲月像夢一樣,她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姐。”
顧如煙驚訝地看了門口那女人,許久,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喊了一聲。
“煙?”
顧如晴看見了自己妹妹,她語氣似乎有些吃驚,“你的樣子變了很多,這幾年你受了很多苦嗎?”
顧如煙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顧家二姐了,這麼多年來,她剪掉了如雲的長發,現在短發齊肩,沒有任何梳妝打扮,看起來像一個很樸實的中年婦人。
被這麼一問,顧如煙表情有些尷尬。
其實她們兩姐妹就長得不像,她姐姐一出生就是美人胚子,才華出眾,氣質絕豔、高冷,到哪都能惹人注目,而她相對比之下太過於暗淡,像一個很平凡家庭的女孩一樣,並不出眾。
這麼長時間沒見麵,顧如煙待她姐也有些生疏。
客套的一句,“……姐,進來坐。”
顧如晴媚眼微挑起,別有一些深意的眼神,看了看在場的人,唇角依舊保持著微微彎起笑容,她邁腳踏入喬家,這裏曾經是她家。
現在她的妹妹像主人一樣邀請自己進去,顧如晴內心覺得有些嘲笑。
一進門就四處打量,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像一個遊客在觀光。
喬家的裝潢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那一個櫃子,櫃子上還是擺著那幾幅相框。
她那樣冷淡的眼神,在喬文宇看來,心裏有些難受,這個家在她眼裏永遠都這麼不重要。
沙發上坐著得喬老太太像是有些被嚇住了,她端坐著,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緊張地望著眼前的顧如晴,仿佛見鬼似的,大氣都不敢喘。
顧如晴往老人那邊看了一眼,依舊嘴角含笑,像見一位陌生老人一樣,沒有敵意也沒有半分親情可言。
她高貴的眼神,舉手投足間都想與平凡的人有不一樣的感覺。
“喬老太太,好久不見。”她語言溫和,生疏,貴氣。
老人僵硬的點頭。
喬寶兒這才想起來,以前在家裏,她媽媽從來不喊奶奶,一句‘媽’。
喬家之所以能飛黃騰達,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了顧家,雖然她爸喬文宇不能是入贅,但給人感覺就是依仗著老婆的人脈起家,所以她奶奶一直都不敢當她母親的臉半句不是。
大概是壓抑的太久,她母親離開之後,奶奶就變得非常的勢利。
而這一切都已經是前塵往事。
“……這位是寶兒的丈夫。”顧如煙開口介紹。
“我知道。”
顧如晴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君之牧,她的表情多了一分冷漠。
顧如煙見她對女婿冷淡的態度也沒多想,她姐的性格,大概是因為君之牧沒有上前向她示好,所以心底不太高興。
君之牧完全沒有要站起身跟這位嶽母示好的意思,他眉頭微皺打量著顧如晴,她的容顏跟喬寶兒如此相似,唯有她們的雙眼和氣質不同。